他起床穿完衣服,绝望地发现感冒并没有好,反而还加重了。
陶祈安也有课,他收拾完书包,打量了时景一眼:“你脸色真的好白,要不还是请假吧?”
时景摇摇头,晃了晃他手里的专业课本。
走之前,时景照了照镜子,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是有些难看,白得像个鬼一样,唇瓣干裂,还有道咬破的痕迹。
他又翻了个口罩,戴上之后才出门。
周一的早八是节很重要的专业课,老师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秃顶中年男人,但讲课很有激情。
时景坐在角落里,脑子晕晕沉沉,勉强跟上了老师的进度。
下课后,时景正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看看时,有人突然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
时景垂眼看他,是庄从南。
“有事?”
庄从南一上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关切道:“你是生病了吗?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有点小感冒。”时景一说话嗓子就疼,懒得搭理人,便道,“有事说事。”
庄从南笑容一顿,随即道:“那我就直接问了。”
“你和江屿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挺莫名其妙的。
时景垂下眼睛,莫名想起他前天晚上在论坛刷评论时,突然看到庄从南的名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时景问。
庄从南思考了一下:“关系也不是很大,但也还是有一点点关系的。”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时景不耐烦地收拾书包,懒得跟他打哑迷。
庄从南的声音从侧边传过来:“我打算追他。”
时景猛地把头转回去,盯着他。
庄从南笑得很无害的样子:“如果你跟江屿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就说明论坛上拍的那张照片不是你,这样我就可以更加放心地去追他了。”
庄从南这句话说完后,他们两人之间有将近半分钟的沉默。
时景睫毛抖了下,他整理好书包,站起身背着包,扔下一句:“随便你。”
岚大附近没有什么医院,时景站在公交车站牌前等车。
枝头的树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黄了,植被上的绿色渐渐褪去,预示着冬天快来了。
时景等了将近十分钟,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等到公交车,经过医院的27号路公交车始终没有来。
正在这时,一辆银白色跑车突然从地平线出现,发动机的轰鸣声嚣张又拉风。
银白色跑车最终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一半,江屿戴着墨镜,头微微偏过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