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吧,老老实实给我办事。”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直接放进了段江言的浴袍口袋中。不等段江言拒绝,秦锦直接道:“段医生,你父母那家小破医院,新技术投资不慎导致资金链断裂,现在急需注资,对吧?”段江言穿书到这里的第一周,或许是和新的身体不契合,整整高烧了一星期,原主的父母不放心护工的照料,两人仔仔细细衣不解带的温柔守着他。身为孤儿,这是段江言第一次感受到滚烫炙热的亲情的幸福温度。老夫妻都是温和心善的人,从来不过多约束段江言自己的生活,但又保持着足够的关心,像避风港一样永远愿意安静接纳他。和樊宇不同,段江言知道秦锦是认真的。“其实我们秦家最近本来就打算注资入股一个私人医院,”秦锦笑意吟吟道,“段医生,我们是‘朋友’的话,我可以让父母选择你们家医院哦。”樊宇的几十万好处费犹如杯水车薪,但秦家几千万的注资却足够救活原主父母的大半辈子心血,他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那——但一旦上了贼船,对面的可是秦朔川。和秦锦一起算计他的后果,段江言不敢想。正犹豫,一人行色匆匆从走廊那头疾步路过,戴着帽子路都不看,直接撞在秦锦身上差点把他撞倒。“操|你妈,这眼睛是留着喘气吗?”秦锦小声骂道,和他在人前那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形象完全不一样。小插曲打破了冷肃气氛,段江言回神,又推了推眼镜,平静微笑道:“秦少爷,感谢您的帮助,我会认真考虑的。”秦锦:“我的耐心很有限,明天之前把事情办漂亮,不然,我就要选择其他‘朋友’了。”段江言垂眸,伸手将口袋中的录音笔关掉,转身回了房间。作为一个随时可能被炮灰的霸总文的医生,段江言向来准备好录音笔以备不时之需,尤其是这次的温泉旅行。如果说樊宇没机会接触秦朔川,那么身为亲弟弟的秦锦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绝对有太多有机会拿到dna检测样本的。他不亲自动手,而舍近求远去选个“幸运观众”,显然是打算在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后,把搬弄是非的罪责都按在段江言身上,然后他自己扮演无知的小白花,单纯善良,怎么可能想到去查看兄长的亲缘检测呢?隔岸观火之后美美隐身,这人头让段江言送。段江言捏着录好了的录音笔。他不是傻子,直到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秦锦亲自现身拉他入局,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即使现在想假装无事去坐观成败也来不及了,如果他装作无事发生秦锦也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原主父母的产业。心绪散乱又暂时没有办法,段江言独自开了游戏胡乱送人头,直到送了两局之后北山忽然上线,打蔫小狗才总算重新竖起尾巴。“你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上线和我玩了。”段江言闷闷不乐问。北山的轻笑从耳机中传来:“你这个语气,有点像——”意识到后半句有些轻佻暧昧,秦朔川闭上嘴,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段江言没反应过来:“像什么?像苦苦等你回电话的保险推销?还是像等不听话的病人回来复诊的医生?”秦朔川无奈一笑,这小傻子,暧昧气氛荡然无存。有大佬带飞,段江言顺利吃鸡两局,他正欢呼:“不愧是你,嘿嘿嘿嘿!”就听北山问:“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确实肯定的。段江言一愣:“什么?你怎么知道——”
秦朔川没有再开局,只是在组队界面停留着:“你今天狙中对手也没哼歌,骂人倒是多了几句。”明明见都没见过,却已经熟悉彼此到这个程度了。段江言没吭声,将目光投向房间的墙。在这面墙的另一侧,是他想了一晚上也不知如何搞定的人——秦朔川。这只录音笔究竟怎么用才最好?运气好发挥好,就能拉大佬给他当躲避秦锦报复的靠山,运气不好,那位爷这就是比秦锦更狠的死神。“嗯?”段江言回神,佯装无事嬉笑道:“哎,你们外卖行业怎么样呀?有什么入职门槛吗?”北山却没笑,认真问:“想转行?你工作被人欺负了?”“没有!谁敢欺负我的话,我会背后蛐蛐死他的!让他一直打喷嚏!”段江言笑道,“就是在发愁怎么搞定又可怕恐怖又脾气烂又事逼的大佬——”话没说完,那边的北山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个喷嚏打完,气氛沉默了几秒。段江言陡然爆笑:“哈哈哈哈我又没背后蛐蛐你,你也太配合我了吧?”北山无奈:“哑火一晚上,现在终于开心了?”“哼哼,”每当和北山聊天,段江言的嘴角都会忍不住上扬,“开心了一点点吧。”“为什么只有一点点?”“因为你打喷嚏意味着!你!感冒还没好!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药?”对面传来北山心虚的轻咳,段江言催促道:“你早点睡吧,最近天冷,跑单的时候一定穿厚点,骑车慢点千万别摔了。”挂断电话,段江言的笑容消失,又愁眉苦脸对着那面墙冥思苦想起来,仿佛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盯出个洞来穿墙而过。不过穿墙而过也没用,万一不小心看到秦董的裸|体,那就直接埋了。这是玩笑话。可是目前看来,自己已经在秦朔川面前留下了很烂的印象,现在到底要如何表现才能说动他伸出援手呢?房间分的很巧,邢芝为了娇滴滴的小儿子,特意把段江言升房到了顶层套房往下一层的豪华单人间。而这酒店套房只设两个卧室,刚好够秦家老夫妻住一间,剩下一间兄弟俩总不能睡一张床。他们一家三口住,秦朔川独自住,这才阴差阳错成了段江言的隔壁邻居。也就是说这一层只有自己和秦朔川,天时地利条件都很好,只差人和,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自己创造机会了。翌日清晨。走廊静悄悄的,段江言屏住呼吸,把耳朵悄无声息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最初是没有声音的,片刻后传来断断续续几声咳嗽,也听不出谁没睡醒。段江言听得更仔细了,手中攥着录音笔的同时心中反复打着草稿,难怪沈白说李骁泉见秦朔川之前在家打了好几版“发言稿”,这人实在是太吓——面前的门突然被拉开!秦朔川穿着一身黑色睡衣,居高临下垂眸看着段江言。后者的趴门动作还没来得及收回,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