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用指腹重重拨弄她的唇,“我很好奇置入其中的滋味。”
宋吟红着脸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逃也似的去了浴房。
用过晚膳,两人相携去了书房。
宋吟将筵席中结识的夫人与小姐皆记录在册,这会儿缠着卫辞帮她写请柬。
只见巴掌大的书页上用炭笔记着姓甚名谁、容貌特征,部分她觉得会是潜在客户的,还特地标了红,可谓是有条不紊。
若是往常,卫辞少不得要推拒。然而回京在即,他想与宋吟时时待在一处,便纡尊降贵地提了笔,逐个誊抄。
请柬提前被熏了花香,连墨汁都添了蜜,骤然翻开,能闻见淡淡春意,倒是巧思。宋吟还于右下角绘了形如印章的图案,道是什么防伪水印。
“鬼点子还挺多。”
卫辞将下巴搁至她肩头,懒洋洋地写着,字迹潇洒飘逸,一如其人。
待他歇笔,宋吟讨好地凑过去亲亲他的脸侧,得意洋洋道:“近朱者赤嘛~”
她不吝奖励,卫辞渐也心甘情愿,末了反而觉得结束得太快,垂眸问她:“开张那日可要我带些人去捧场?”
宋吟摇头:“妆面店只接待女客,而且我头一回做生意,想自己摸索,好积攒些经验。”
“嗯。”卫辞道,“都依你。”
卫辞回京前一日,桃花面开张。
县令夫人带上成群的锦州贵妇人前来捧场,席间有过龃龉的杨四姑娘也在,只是这会难得添了笑,正好奇地打量。
宋吟将客人领入二楼雅间,一边品茗,一边观摩楼下是如何运作。她解释道:“这是京中时兴的姣梨妆,清新亮眼,正适合春夏季节。”
玉蕊与桃红原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悉心装扮过后,仿佛周身发着光。
不少女子途径桃花面,瞧见里头螓首蛾眉二人,被吸引着走了进来。
贵妇人之中,一人天生带了颗黑痣,长在经外奇穴处。许是极为介意,用脂粉厚厚盖了一层,然而起了热汗,脂粉难免脱落,则又显现出里头的胎记。
宋吟悄声问:“程夫人可要试试?我瞧您今日着了一身水绿色,想来极适合描一朵荆桃。”
见她语气诚挚,话头也只往衣着上引,程夫人心下熨帖,温雅地答说:“也好。”
雅间备了全套的胭脂水粉,宋吟取出一支小豪,于瓷碟中调过色,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朵花叶绽开的荆桃。
黑痣被当作了花心,浑然天成,无须加以遮掩。且目光皆叫妆面吸引了去,谁人还在意这小小瑕疵。
宋吟捻起一颗珍珠,在额角比了比:“下回您来了,也可试试珍珠面靥妆。”
程夫人极为满意,侧过身,朝众姐妹大大方方地展示:“我瞧着不错。”
“吟姑娘。”不知何时,杨四走了过来,面色微赧,吞吞吐吐道,“我也想试试。”
县令夫人打趣:“也是,今儿晚上要去宋府赴宴,可得央你吟姐姐好好打扮一番,争取博个如意郎君。”
“您莫要取笑我。”杨四尴尬掩面,眼睛却希冀地看向宋吟,生怕她还未消气。
宋吟笑道:“那我定要拿出看家本领,若是四姑娘满意,下回可得多带些姐妹来我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