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杉摇摇头,“你不懂。”
她都没好意思说,她早叫厉南棠教了,是厉南棠说要打学生手。
符杉既不喜欢被戒尺打手,而且也不爱勉强别人。
或许是厉南棠不好意思拒绝,又不愿意费时间教她,所以开玩笑找这么个借口,叫她主动放弃?
毕竟他一直想重返官场,忙碌的很,不是那种有闲情逸致的闲散之人。
符杉也搞不清楚,齐国夫人的事情厉南棠有没有插手,反正尘埃落定以后,他因为朝堂的事情献策有功,虽然还没有具体实职,但是散官上晋升了银青光禄大夫,十分荣耀,惹人侧目。
所谓散官,没有实权,朝廷正是按照这个官职等级给人发俸禄的。
原先驸马都尉是从五品,如今银青光禄大夫是从三品。
也就是说,原先厉南棠一年拿160石的禄米,现在能拿到360石——1石约合现代的85斤。
另外朝廷发放给官员的职田,原先厉南棠是600亩,现在是900亩了。
其余月俸也增加快一倍,除了他自己雇佣的随从外,朝廷免费给官员配备的役力人数也从二十四人,翻番成了四十八人。
要符杉这条咸鱼来看呢,挺美的呀,光拿钱不用干具体工作,多好呀。
厉南棠却和她恰恰相反。钱财悠闲不能动他的心,他就想要功名权力。
所以,更上台阶的新贵驸马,整日进王府入东宫,侍奉帝后出谋献策的,有时候忙碌到深夜都不回来。
符杉知道这个“哥哥”疼她,但哥哥更喜欢功名利禄,所以并非故意和“哥哥”赌气,只是单纯不想过于麻烦他而已。
厉南棠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状态。
他空闲时间本来就不多,公主是个生手起步,不麻烦他正好呢。
只是不知怎么的,心里闷闷的,一日比一日不畅快。
驸马脸色一冷,整个人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如画的眉眼,微微蹙着,像是笼罩着不散的乌云。
做奴婢的都最识得眉眼高低,春芸一见到驸马走进来,流畅的下颌线比刀锋还要冷,忙放下手中活计,垂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请安后给他端茶倒水。
厉南棠冷淡道:“我一块盘龙玉佩不见了,前几日带的,看是不是压在被褥里了。”
春芸立马帮他翻箱倒柜地找。
“公主呢?”驸马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公主还在书房学画画呢。”春芸弯着腰,一点点儿麻利地翻找被褥底下。
“每天什么时辰回来?学几个钟头?”良久后,他又问。
“每天得天黑了才出书房呢,我们公主这回可是下了大工夫了,除了吃饭、睡觉、洗漱不算外,也不出去赴宴了,也不在院子里玩了,成天就认认真真,不停地画呀画呀。
小顾供奉都夸我们公主勤奋肯吃苦呢,又听小顾供奉说,已经画的很好了呢。”
外面日头正盛,她和顾画师就一起呆在书房里面?
厉南棠听见顾画师的名字,心里就涌起无名的烦躁。
禁不住地想,他是怎么教她的?她是怎么学的?
她会看着他的手学习画画吗?她会看着他的眼睛笑吗?
春芸翻了半天没找到,一回头,看见驸马优越的侧脸,越加冷意森森,似乎十分不高兴。
“驸马找玉佩很急用吗?要不我去问问公主……”
“不用。床上的东西收到哪个箱子里,或许夹杂在里面了,慢慢找就是。”
春芸闻言,正要过去,忽然听见窗户外有侍女喊她,说公主要她过去书房。
春芸有些分不开身,看向驸马爷,只见驸马点头道,“她急着找你,那你便先去吧!”
春芸道谢之后,随手给他指了一溜衣箱,说也可能不小心夹杂在里面了。问要不找别的婢女过来帮他翻找。
厉南棠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