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房门,哥儿在院外干坐着。
下午的太阳有些晒人,他似不知炎热,面对着阳光盯着院墙发呆。
方问黎走到跟前帮他挡着。
“走了?”陶青鱼立马站起来就走。
方问黎握住他的手腕道:“不着急。”
带着人到卧房,方问黎将他按在梳妆台前坐下。台面上放了一面打磨得极为细致的铜镜,一看就价值不菲。
陶青鱼看着镜中的自己。
模样还是上辈子的模样,不过头发长了些。
发带被轻轻解开,长发披落在肩上。看方问黎将其拢在手心,垂眸用木梳慢慢理着。
陶青鱼动了动,道:“再磨蹭天就黑了。”
“马上。”
方问黎梳得细致。
瞧着哥儿红色的衣裳,先在他头上挽了个发髻。
余下的像以前见过的那样,编了红线进去扎成两三根细小的辫子,也融入发髻中。
再插上一根血玉簪子,简单又见巧思。
成亲的哥儿头发也少有散着的。方问黎知道自家夫郎不喜欢繁复的发型,所以弄了个样式简单的。
“好了。”他道
陶青鱼脑袋一晃,顿觉脑袋重重的。
头发长了就这点不好。
陶青鱼盯着镜子里的方问黎道:“可以走了?”
方问黎笑道:“嗯。”
陶青鱼起身,方问黎跟在他身侧。
关了卧房的门,方问黎抓着哥儿的手问:“可喜欢?”
陶青鱼道:“还行吧。”
方问黎浅笑。
那就是喜欢了。
拉上院门,陶青鱼见他径直往前走。他反手抓住方问黎道:“不锁门吗?”
方问黎垂眸,随后攀着哥儿的手指,紧紧相扣。
他道:“阿修在,不用锁。”
陶青鱼点头。
但再想将人松开却是不能了。
他张开手,看着扣紧自己指缝的人。“在外面,手松开。”
“牵不得吗?”方问黎低声问。
“成何体统。”陶青鱼瞪他。
方问黎轻笑一声,遗憾松开哥儿的手。
他何尝不知。
但却不想放而已。
从桂花树下走出来,两人一个急一个缓。
陶青鱼走得快了,回头等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