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聆和司湛拿起青花瓷杯,跪地向他们敬茶。
敬茶后,皇上高兴,赏赐瑾王良田若干,还将万寿节各地上贡的珍宝赐了一部分给他。
司湛的俸禄和禄米在皇室宗亲中已是最高,过往他吃穿简单,王府里奴仆也很少,他留了一些自用后,其他的银两都如水般洒了出去。
那些银子多是用于赈灾济民,但也不是用的他的名义,有时他是借母后之名,有时他是借渡厄大师之名。
“谢父皇恩典。”司湛想,如今成家了,以后钱财如何使用,便交给神聆做主吧。
皇后对刘嬷嬷招手,刘嬷嬷和宫女们端上来若干托盘。
皇后起身,打开一个掐丝金嵌绿松石首饰盒,取出里面的金点翠嵌珍珠花叶蝠纹簪,她将簪子插进江神聆的发髻中,温和道:“这是太后在本宫成为皇后时,赏赐给本宫的,本宫一直爱惜得很,如今转赠于你,愿你与湛儿相敬如宾。”
皇后指着十来个托盘里的金玉珠宝,“这些是本宫赏赐你的。”
江神聆笑着谢过。
皇上坐了片刻,说政事繁忙便摆驾离去。
皇后留司湛和江神聆去凤栖宫用午膳。
到了凤栖宫,院中清冷,百花凋谢,唯有梅花含苞待放,一眼望去院墙边全是白色的花骨朵。
江神聆驻足多看了一眼满园梅花,她想起前生自己住进凤栖宫后,她讨厌白梅,将它们全部铲了,换成了红梅。
司湛看江神聆愣神,“你喜欢白梅?”
江神聆道:“不喜欢。只是院中百花凋谢,看着有些清冷,我一时感怀。”
她话音刚落,凤栖宫门口听到一声清脆的感叹,“瑾王妃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妙人啊。”
江神聆肃了面色,转身看向她,“和淑郡主。”
皇后娘娘先一步进了凤栖宫,她坐在正殿的主座上,看到陆珈谣来了,她心里升起些许的烦意。
和聪明人说话要耗费脑子,和蠢人聊天,只觉疲惫不堪。
但今早陆珈谣递牌子求见时,皇后也没有拒绝。
恭王在万寿节后便离开了京都。
对于皇上要留下他子女一事,恭王没有过多置喙,只向皇上皇后道谢:“吾常年征战沙场、公务繁忙,对子女疏于教导,能将他们留在京都,由皇后娘娘亲自指教,吾感激不尽。”
“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念在他们年幼而对他们太过纵容,若犯下错误,该打便打,该罚便罚。”
恭王如此懂事,皇上便笑道:“那便让和淑在皇后膝下聆听教诲,过两年及笄之后。”
皇上拍了拍恭王的肩膀,“朕与你便成为了儿女亲家。”
恭王连忙跪地磕头,“皇上抬举吾了。”
虽然皇上软禁了恭王的子女,但皇上还要恭王替他镇守西南,在没有做足万全准备时,他没必要对有功之臣太过苛刻。
恭王的子女只要不离开京都,在京都里随意玩乐是允许的。
陆珈谣的兄长这些时日便和京都的纨绔们玩在了一起,斗鸡赌博,宿醉青楼。
皇后心里对这个太子妃万般不满意,但只能忍下怒意,笑着接受了陆珈谣时时来凤栖宫叨扰。
陆珈谣笑着对司湛和江神聆说:“这么严肃干什么,一看到我,你们两个便沉着一张脸,好像我得罪过你们似的。”
她可真是健忘,江神聆看着她,面无表情。
刘嬷嬷在殿门口招呼道:“皇后娘娘问,郡主、王爷和王妃候在院里干什么呢,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殿里来喝茶吧。”
江神聆看到陆珈谣便想到司洸,面色更不好了。
陆珈谣往江神聆身边走来,想亲切地挽住江神聆的胳膊,“过往是我误会你了,以后我们可是妯娌,用得着这样怒目而视吗?”
司湛看江神聆冷着脸,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凑上来的陆珈谣,“郡主止步。”
又对江神聆说:“我去给母后说一声,我们回府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