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爷还在的时候,将霍氏大部分的家常留给了自己培养起来的长孙霍沉,对外贸易公司作为嫁妆分给霍姑姑。
这家公司一直都处于亏损状态,不管怎么经营都难有起色,霍爷爷大约对公司有感情,临死之前硬逼着霍沉签了合同,要每年填上公司亏损的窟窿。
可以说,这家对外贸易公司至今没有倒闭,全靠霍氏养着,是趴在霍氏的身上吸血。
程意显然也是知道自家母亲的能力,眼前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恨道:“我要让阮寒星哭都哭不出来。”
被惦记的阮寒星这会儿心情也并不是很好。
她以为,认清这个世界是本书,被书上那狗血又三观离奇的爱情故事辣眼之后,重生的她已经很难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事情了。
可是这一刻,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咒骂,她忍不住不解地皱眉,难得有几分心浮气躁。
“……既然嫁了人,总该检点一些。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上流社会哪一家都忍不了。”钟夫人林柔喋喋不休,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傲气说教着:“霍夫人地出身,能嫁到霍家已经是不知道积了多少福,总该安分一些。人不惜福,是没有好结果的。”
林柔是钟少阳的母亲,骨子里最是虚荣,处处以贵族自居,很是看不起阮寒星这个儿媳的出身。
如今她不是她的儿媳妇,又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来耀武扬威、指指点点?
阮寒星实在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一时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打扰一下,钟夫人。您之前叫我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林柔顿了片刻,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好一会儿才道:“霍夫人,你这是耍什么把戏。”
“哦,原来您知道我是霍夫人,不是钟家的谁呢……”阮寒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请问,您是以什么立场来责骂我的?我可不记得家里有姓林的长辈。”
语气格外讽刺。
像是一巴掌被抽到了脸上,林柔嗓音顿时尖锐起来:“阮寒星,你不要太过分!你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找你!”
“抱歉,不是很清楚。”阮寒星嗤笑:“您自己教不好儿子,过来找我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了他的魂,少阳怎么可能闹着不肯订婚?!”林柔大怒,口不择言:“贫民窟那种地方能出来什么人物。我听说后巷旁边就是红灯区,只怕学了一身的勾搭男人的……”
钟黎两家是世交,在林柔的眼里,黎眠那种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娇小姐,才是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既聪明懂事、知书达理,家中又能为她的宝贝儿子提供助力,哪里是阮寒星这样的平民比得上的?
“钟夫人。”阮寒星的嗓音挂上了冷意,不客气地打断她没出口的恶言:“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你还在这里一口一个门第出身,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再说了,不管我到底是什么出身,我如今都是霍夫人,跟你钟家没有关系。”阮寒星垂下眼,冷声道:“我不管钟少阳跟黎眠到底在闹什么,但我衷心祝愿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您自己的儿子自己管教,最好不要来我面前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