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和只是面无表情守在病房外,如此一番争吵,对于继承之类的事,他也不抱什么希望。左右,之前邵父已经将一些母亲的股份转给了他,也算两清。
邵父在病床上睡了许久,直到各项监护仪器都发出轰鸣声。
“老爷,你不能有事。”二太太哭得哀切,“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我在这,儿子也在这。”
邵父却朝角落里的邵清和抬了抬手。
邵清和走过来,犹豫了一瞬,握住了邵父的手。
他已经老了,皮肤粗糙,生长着暗色的斑点。邵父睁着浑浊的眼睛望着他,却又不像望着他。
临闭上眼,邵父喃喃喊了一声“大小姐”。
“滴”的刺耳声里,心跳监控仪变为一条直线。
律师团队神色郑重地宣读了遗嘱,邵清和分到了大头股份。他异常平常地接受了这一切。
但有些人不能接受。
花期将至的时候,他独自架着游艇出海。
苍茫无际的海面,放眼望去,什么也没有,如同他的人生。
游艇出了故障,应该是人为的,往下沉。
有那么一瞬间,邵清和想到那个雨天里见到的女孩子,该不该像她那样挣扎?
算了,太累了。
他于是静静地看着天地倾覆。
海水如夜色,逐渐弥漫整个世界,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花前月下的露台。
母亲的白睡裙曳地,轻轻停在他面前。
“看过花了,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