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刃锋锐,让人望之胆寒,莫说是用它在身体上穿个透明窟窿,就是划破一点皮,那也是钻心的疼。
见此阵仗,很多人都吓得面色渐渐苍白,再不敢发一语。
三刀六洞,好像是懂了。
不过也有侥幸心理,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的,雁归楼鬼精鬼精的,他才不会自掘坟墓。
若敢给自己上这样刑罚,那这雁归楼就不是个人了。
看来诸位大臣是多虑了,今天雁归楼的命能不能留下来,哪还用他们费心,人家自己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老梁皇硬逼着雁归楼把事情摆到金銮殿上来,也是想看看他要离开的决心有多强,能为此事做到哪一步。
若雁归楼不同意将此事殿前众议,那他就继续担任他的影卫首领之职。
毕竟他若在皇家影卫任职满四年,就可加官晋爵,获得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而以皇帝和南旋归对他的宠爱,这个身份绝对在二品之内。
这可是寒门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也求不来的品级。
可这雁归楼,任凭皇帝好话说尽,就是不肯留下来。
没办法,皇帝也是要面子的。既然是你执意要走,那就先看看这满朝文武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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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雁归楼入皇家影卫两年,人狠心毒,搅的朝堂腥风血雨。
如今日所见,他拉满了仇恨,却让吏治清明了许多。
不得不说雁归楼是用自己的身体,匡扶大梁的江山,而今他自己求了个问心无愧,飘然将去。
可自己这个万人敬仰的皇帝,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纯属扯淡。
想要留个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人都留不住。
想到这里,皇上有了一种神兵利器不能认主的无力感。
又怜惜雁归楼片刻后的遭遇。语带无力道:“南爱卿、就由你行刑吧!”
这时见雁归楼缓缓站起,长身而立,腰背挺的笔直,向南大人拱手施礼道:“南大人、请。”
这人的确是雁七公子无疑,七公子无论何时都这般淡定从容,礼数周全,足可堪称吾辈楷模。
南旋归本不愿意,但见龙椅上的那位,和身前站立这位:“哼、两头倔驴子,谁都不肯让步,却拿我南某人当枪使,你们好意思?”
再看这满朝文武,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唉、苦也!”
南旋归持起近身侍卫木匣里的长剑。他已经决定:三把剑、两把穿过大腿,一把穿过腰侧,绝对不会让小七有性命之忧。
刚要动手,这时严相爷阻止道:“慢着,还请七公子宽衣。”
雁归楼闻言震惊的瞳仁放大,手也有些颤抖。
缓了缓情绪方道:“严相、何苦如此相逼、草民已自领刑罚,还请严大人不要太过为难。”
哪知严相却言之凿凿道:“雁七公子武功高绝,南大人自也不弱,对于武学之道、诸位大人都知之甚少,谁晓得这其中会有多少弯弯绕绕,让七公子做弊了去。”
雁归楼气得无语道:“这只是领罚而已,又不是秋场问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三刀下去三个透明窟窿,六个洞。敢问严大人,这期中还有何可做弊的。”
严相爷悠然道:“雁归楼、你也不必恼怒,这朝堂之上都是男人,雁七公子难道还害羞不成。”
雁归楼岂止是恼怒,那是非常恼怒,眼睛都似在喷火一般。
怒斥道:“严相、你不要欺人太甚,草民虽然来自江湖,可也非不懂礼仪之辈,当众宽衣,如此行径,岂是君子所为。”
严相爷皮笑肉不笑道:“雁归楼、你这般推脱,莫非身上有什么隐密?难道你是西齐派来的暗探。”
“本官听说西齐的大内暗探,腰间都会刺下虎头刺青,不如让诸位大臣验查一番,以证清白如何?”
雁归楼见此情形,气得眼尾泛红,双眼含泪,但他知道自己完了,这天下,哪个皇帝会肯放过一个细作?
这时听宝座上的皇帝沉声道:“雁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