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正好借机扳倒庆王吗?”木夏不觉得有问题,还觉得贤王这招挺妙。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才可以,若是假的,早晚牵扯出贤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若是真的呢?”木夏又道。
沈晏开了口:“若真是庆王做的,贤王又这般清楚,这些年为何不拿此事做文章?”
木夏恍然大悟,原是这位丁姨娘说的太清楚了。
庆王用小叶子找公子是为了利用公子和拉拢公子,而他们将小叶子扔进了贤王府,贤王为了自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他们行事向来小心,连见公子都是星夜相见,为的便是不让人知道,又怎么会将此事搬到明面上来?那么这位丁姨娘……
“所以,这位丁姨娘的话有问题。”春山眯眼,“无论她是庆王的人亦或者是贤王的人,她都不应该这般说,她想……一箭双雕?”借机挑起贤王和庆王的争斗,让他们两败俱伤。
“不。”萧彻捻着手指,沉吟道,“是一箭三雕。”
“一箭三雕?”春山不解,“还有谁?”
“还有我。”沈晏倏地站了起来,看向萧彻,“还有我,这个局我才是关键。”
沈晏在院内转着圈,脑子飞速转着,急声道:“我要查真相,我很着急,若有线索送上门来,人证是丁姨娘,物证便是那本书册,那书册一定就在庆王府的某一个地方,人证物证俱全,我一定会等不及的,我会去找皇上道明真相,只要闹到了御前,无论结果如何,贤王和庆王都没有好果子吃。”
“而当年的旧案已经判了,我外祖父为此告老还乡,皇上是不会希望此事有翻转的,若我一定要闹,必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可这未免也太没有胜算了。”木夏道,“公子并未信,而且从一开始便一直存着疑心,若想成此事,并不容易。”
“不。”萧彻摇头,眼睛盯着沈晏,“此计,胜算在八成。”
“怎会?”春山不解。
沈晏紧紧攥着手,咬牙道:“因为五年前的沈晏一定会这般冲动的。”
少年沈晏天之骄子,外祖父是战功赫赫的成国公,父亲是有着实权的侯爷,所以大少爷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他意气风发,他年少得志,他能文能武,家世样貌才气都是顶顶好的,他还入了宫做了三皇子的伴读,三皇子待他情深义厚,所以少年沈晏做事从不畏惧后果。
他行事张扬,性格乖张,从不欺人也从不惧人。
若是昔年的沈晏,流放五年终于得以回京,满心愤懑又被萧彻厌弃,骤然知道这些,哪怕不会闹到御前,却也一定是闹到庆王那里去的。
如此大张旗鼓,必然会有有心之人告知皇上,亦或者是在朝堂上参一本,无论参谁,此事一定会闹到明面上来的。
只要翻到了明面上,必然要当面锣对面鼓,此计便成了。
沈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必得是熟知我性格秉性的人。”知他与萧彻的情义,知他哪怕抛却性命也要查清此事,知他一定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若成了,便一箭三雕,若不成,倒也没什么损失。”春山喃喃,“那是谁如此了解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