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在顾浮掌心写道:“若让别人去,陛下会知道。”
傅砚想瞒着皇帝,任由英王把自己作死,可他又想知道英王在谋划什么,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自然就需要亲自动身走一趟。
傅砚有预感,这次如果不叫上顾浮一块,日后顾浮若是知道了,定会非常非常生气。
果然,顾浮反手抓了傅砚在自己掌心写字的手,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低声道:“算你聪明。”
马车缓缓驶过待贤街,并未停留,而是绕去隔壁街,钻进一条小巷子,行了两个路口,才终于停下。
傅砚来之前就记下了这里的路,下车后带着顾浮跃上屋顶,直奔目的地。
那是一所内部排列着许多泥瓦房的宅院,只有一片空地可供数辆马车停放卸货。
英王府的侍卫只在这里待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走了,此刻宅院里只有几个人在泥瓦房之间巡逻,剩下的人……
顾浮拿出自己曾经作为斥候的专业素养,仔细去听去看,确定剩下的人都在最中间那座二层小屋里头。
他们此来只为确认那三艘货船上面多出来的东西究竟和英王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他究竟偷偷运了什么进京。
所以他们并未惊动宅院里的人,而是先让轻功好的傅砚潜入那一间间泥瓦房,确定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再去确认总共的数量。期间顾浮留在屋顶勘察,对傅砚进行提醒,以防傅砚进入泥瓦房时没有防备,被巡逻查看的人发现。
两人还约好了一套简单的暗号,由顾浮学鸟鸣叫,以次数和声音长短来代表不同的意思,方便远程联络。
傅砚很轻松就进入了第一间泥瓦房,并在没多久后出来,又去了下一间。
大多数人都会在重复的行动中逐渐放松警惕,顾浮却反而越来越专注,慢慢回到了昔日在北境的状态。
她趴伏在视野极好的屋顶上,呼吸越来越轻,耳边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巡逻武卫的脚步声、他们行走时衣物摆动的轻响、远处二层隐约传来的争吵、兵戈碰撞,都随着清风飘入她耳中。
她随着傅砚的移动跟着改变位置,虽不如傅砚那般行走之间快如鬼魅,无声无息,但也是身法轻盈,不曾叫宅院里的人发现分毫。
傅砚进入第五间泥瓦房,没过一会儿,突然有两个巡逻的人商议着要回去喝一杯,就折返方向,朝傅砚所在的那间泥瓦房走了过去。
顾浮发出鸟鸣提醒傅砚,傅砚及时藏了起来,那两个巡逻人进去后喝酒吵闹,并未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