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浸满了酸梅,沉入海底。
—
洛月回办公室时走得很慢,沿路有窗时她便会下意识往窗外看。
刚开学没多久,教学楼窗明几净,随意一瞟都能看见秦朝意。
她就像是长在这院里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看着很难过。
洛月忍住了出去安慰的步伐,疾步走进办公室。
从桌上拿了把美工刀划开快递,沉甸甸的箱子里放了一包麦芽糖,还有几件新衣服,色泽鲜亮,完全不是洛月平日的风格。
在这些东西底下还放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
礼物盒里是一款女表,英国的一个小众牌子,价格在四位数。
其余之外再无其他。
洛月把这些东西翻完以后便窝在椅子里发呆。
太阳逐渐西沉。
良久,她从箱子里把表拿出来换上,金色衬得她更白。
之后她便把那个箱子塞进了桌底下。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这种快递每年都会在她生日前后寄到,从嘉宜寄过来,寄件人只写个“洛”,电话是隐藏的,具体地址也没有。
但这种快递是从她爸离开月亮岛的第二年开始出现的。
任谁也猜得出来是她爸。
洛月不知道当年她爸为什么要离开,也不知道为何此后再没联系过她。
那小半年不管谁提起来,总会用怜悯的眼光看她。
洛月问不出来理由。
即便她大学是在嘉宜上的,但在那所城市里,她从未偶遇过一次她爸。
命运有时就喜欢和人开玩笑。
收到快递让洛月的心情急转直下,不过在办公室缓了十几分钟,总算好了很多。
等她再去校园里时,秦朝意已经离开。
估计是不高兴了。
那姑娘一看就是被娇惯出来的,大抵从小是要星星家里人会想方设法给摘月亮的类型。
年少有为,骄傲又恣意。
洛月夸她时是真心里带着几分揶揄。
因为在自己做到那些事时从未觉得是值得高兴且炫耀的。
可秦朝意却能自然地将这种骄傲流露出来。
并且一点儿都不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