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只有九根手指,少了左手一根小指。
我父亲曾经告诉我,爷爷的这根小指是为他而断。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拿着一件做旧品去卖,但却没有和买家说这是做旧的工艺品。
买家自然是看不出赝来,最终给了真品的价。
我父亲兴冲冲拿着一大笔钱跑回来,却被我爷爷开祠堂要剁手。
因为,他犯了梅溪的规矩,绝不卖假。
村里人都说我父亲年纪轻,总得给年轻人一次机会,求爷爷放过我父亲,下不为例。
爷爷点点头,二话没说,抄起斧头将自己的小指给跺了。
“梅溪的规矩不能犯,儿子的错,老子担。”
这件事应该发生在九十年代初,那时候人们的心思活络,年轻人不太受约束。
但是,自从此事过后,村里再没人会试图挑战梅溪的规矩。
可以想见我听到九指梅花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的震惊是如何的明显。
“怎么?你听说过?”
姜,还是老的辣!
我突然醒悟过来,其实这都是苏溪亭的套路。
他似乎是在一步步故意试探我。
我觉得他自然是看出了我是做旧师,他毕竟是藏古界的传奇,摸爬滚打几十年,这一点对他来说不难。
但他应该不知道我是来自梅溪。
虽然梅溪人未必姓梅,但是我姓梅总能让人产生联想。
所以,他便用这些话来试探我。
而我,终究是着了他的道。
不过,无所谓。
我刚刚作出问他旧友是谁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身份暴露的准备的。
因为,只要苏溪亭知道一些关于当年之事的哪怕是线索,我也应该紧紧抓住。
“这个绰号我听过”
苏溪亭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紧问道,“听过?还是”
我也没等他把话说下去。
“亭爷,听说这九指梅花十几年前来过金陵,你既然是他朋友,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有没有来找你?”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太过拘谨。
直接问下去,看看结果是什么。
“你是他什么人?”
苏溪亭问的直接,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脸色平静温和。
“哦!只是在京都的时候听一位老藏友说起过金陵藏古界的故事,说到了一些九指梅花的事,说十五年前他到过金陵,从此后藏古界再也没有了”
我顿了一下,没将梅溪货三个字说出来。
“梅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