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姝点点头,竟微笑说:“是我……对皇兄说,我嫁!不会让皇兄为难!”
白玉之眉心微微一凝,不得不说,李千姝令他刮目相看。
可是,李铭辅竟然要拉拢阜疆,这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平静说:“公主大义令人佩服。”
李千姝却摇摇头:“什么大义?我才没那么伟大……”
她看着白玉之,眸光变得异常贪恋:“我倒是希望,永远都留在陵州、留在流城……”
李千姝强忍泪意:“直到……你因要去营救慕容芜而远赴万古山,直到……你带着她策马而去,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对你,是太执迷了吧?”
白玉之眼光微低,她的情,他此生不能还,却也不愿她因赌气而远嫁他乡。
“若你是因此而决定远嫁阜疆,我倒是希望公主三思。”白玉之心里另有心思,口上却平静如常。
李千姝笑笑:“不是赌气,而是……我亦是该要嫁人的年纪了,该嫁了……”
她目光远远的,放向远方。
天际流云丝丝如缕,白玉之叹息一声:“到底是我耽误了你。”
李千姝一怔,缓缓抬眸看向他,忽然淡淡一笑:“呵,你肯这样说,我已是够了,我便没有为你白白用情这许多年。”
白玉之眼睛看着她:“皇上为何突然要与阜疆和亲?”
李千姝摇摇头:“对于政事,我并不了解,只是听闻,阜疆近年来一直扩张领土,而我朝内忧无数,也许皇兄只是不想与他们冲突。”
白玉之修眉微微凝聚,神情略显得沉重,李千姝看着他:“怎么?你对阜疆之事,似特别感兴趣?”
白玉之连忙回神,摇头说:“哦,不,只是感觉有些突然……”
李千姝枉然一笑:“是此事突然,还是我嫁得突然?”
白玉之没有回答,许久,一树残落的桂子被风一拂,花瓣纷繁如雨,夹杂着残余的香气。
然后心里那最后一丝残念,亦要随着葬去了吧……
…………………………
白玉之回到还阁楼。
心里一直想着李千姝的话,甚至忘记了刚才似乎看到了慕容芜。
他坐在书房内思索,看看四周,寂静无人,忽然感觉身边没了莫言,他竟没有个可商量之人。
心里有一阵失落,他着实没有想到,莫言会是李铭辅安排之人。
李铭辅果真不是个简单的皇帝。
运筹帷幄,懂得隐忍与吃亏,只是他这许多年皆不近女色,这一点便令人佩服,日后他定可成就一番霸业。
只是阜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