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眉尾低垂,微敛的双目含着些阴郁,“你觉得我是那个妄图掌控你的邪祟吗,芮娅?”
安芮娅猛地眨眨眼,少顷,才察觉到自己再一次和魂器见面了,“什么?”
汤姆·里德尔没有给她装傻的机会,一字一句再次认真问道,“你觉得我是那个妄图掌控你的邪祟吗?”
安芮娅喝了口红茶,她甚至已经忘了占卜女巫多纳斯的那番话,但他却清楚地记得。
“我没必要去在意一位女巫对我未来的恶意揣测,之前退课时就摆明过自己的态度,倒也没必要再解释。”
汤姆·里德尔将手捧的茶杯往桌边一推,转而擒住了安芮娅的手,“我也没料到——那场意外,芮娅希望你不要因害怕而将我推拒到千里之外,好吗?”
安芮娅将空着的手搭在里德尔的手背上,“这种示弱的话你只敢在梦里对我说么?”
她顿了一下,叫出他的新名字,“伏迪?”
汤姆·里德尔的眼尾抽搐了一下,唇瓣微启却没有回答。
如今,安芮娅也有属于自己的魂器——她们是连通的,对面男巫的表演糊弄不了她,“你在怕些什么,汤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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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rvana
对方没有给出答案,而安芮娅的梦醒了。
尽管梦境短暂,但窗外已经是片沉沉暮色,夕阳的尾巴勾着给云层染上了抹清冷的烟紫。
玻璃窗大咧咧地敞着,可办公室内暗得只能依稀分辨出陈设的轮廓,倾斜婆娑的树影歪入房间,像是墙壁在摆动。
她仰躺在床上,挑起脖间的项链,将吊坠捏在两指间端详:干硬的藤蔓蜿蜒着组成一道道繁复的如尼文咒语,她完成了父母所没能完成的事情,将灵魂塞进这只魂器里。
背着光,这只吊坠没有任何亮处,灰扑扑、黑洞洞的,甚至不如伏德摩尔特给她带上的戒指,黑金托上的宝石反光处十分显眼夺目。
安芮娅起床冲了个澡,换掉脏衣服后挑出一件短款丝绸睡袍,袍角将将盖住了一半大腿。她将魔杖别在腰后,散着头发走出办公室,一步步走过二楼的木质走廊。
这里比她办公室还要阴暗,每走一步,地板就会发出‘吱呀’的声音,衬得狭窄的空间更加寂静。
走廊的另一边是炼金术教授加布里埃尔·拉伯雷的办公室,从他搬进来的那天起,安芮娅就没跟他打过交道。
她走近门扉,用指节敲击着木质门板。
“咚、咚、咚”
大约敲了三次,门被人从里面拧开。
加布里埃尔·拉伯雷堵在门口,他垂头扫了眼来人的脸,眼皮一跳。
“您好。”
安芮娅没有用任何能够发光的魔法,整个走廊唯一的亮色来自对方身后隐隐约约的烛光。
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们看清对方。
加布里埃尔扶着门把,只露出一人宽的缝隙,“你好。”
见安芮娅在打过招呼后半天都不张口,他冷着脸问,“有何贵干?”
“我还以为您去过暑假了。”
“有何贵干?”
加布里埃尔将话重复了一遍,喉咙里含着些许怒气,“你不也还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