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年有些迷糊,开门带来的寒气让他瑟缩了一下,他朦胧的看向穆青远。“怎么起来了,不习惯吗?”穆青远快速关上门,隔绝风雪,道;“没有,出去抽了根烟。”“哦,少抽点……”简知年半眯着眼睛往被窝里躲。穆青远笑了笑,没说什么,一起上了床。被子里全是简知年温暖的气息,他全身冰冷的裹了上去。简知年冷的哆嗦了一下,窝在他怀里,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很快进入了梦乡。穆青远吻了吻他的额头,闭上眼睛,居然再也没有失眠。清晨,晨光投进窗棂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同时醒来了,四目相对后,又很快错开。教职工宿舍旁边,有一个大操场,每天晨跑运动的学生不少,哪怕是经过了昨夜的大雪。穆青远下楼,有些后悔没带套宽松的衣服来。不过也不遗憾。他现在没那个闲情。吃过早餐后,穆青远将人带回了宿舍,脸色少了几分温情,染上了几分肃然。莫名让烧水泡茶的简知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的穆青远,他有点熟悉。好几次都是这样,最甜蜜的时候来个猝不及防。“青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简知年觉得应该先开口。“嗯。”穆青远不自觉的摸出了烟盒,抽了一根出来,放在手里转动,并没有点燃,似乎在想怎么开口。简知年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人怎么总这样……简知年有些伤心,不知道这次穆青远是不是又要推开他?“你离开学校那么久了,工作多少也有耽误,马上要过年了,有没有想法在学校待一段时间?”穆青远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强硬,带着一股可以商量的错觉。简知年心头一松,道:“还好,学校都陆续都放假了,项目有我在当然最好,离开一段时间,不至于推不动。”“在学校一并处理了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进度往前赶一点,之后我来接你,好吗?”穆青远表情很严肃。简知年想了想,道:“也行,那你呢?回s市吗?”穆青远点头,道:“嗯,最近会有点忙,顾不上你。”简知年的凤眸闪了闪,怕这一句才是实话。“好,我知道了。”简知年点了点头,异常的乖顺。穆青远抬了抬眸,有点意外,就见简知年认真的凝视着自己。“青远,我想知道,今天我有没有追到你?”穆青远凝眉,怎么又问这个。“有什么区别?”追没追到,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是一样。简知年认真的开口:“有。”他有很多话想对穆青远说,如果没追上,就没有说的必要……穆青远沉默,只道:“乖,在学校,和你原来的生活一样,别乱跑,嗯?”“还是没追到吗?”穆青远沉默。简知年垂下眼眸,回答:“我明白了。”那强装出来的笑意,穆青远看在眼里觉得碍眼,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他。穆青远无奈的开口:“听话。”简知年觉得有点好笑,这样的语气……有点像他哄念念一样,哄小孩。他明明还比穆青远年长三岁,这人却总哄着他听话。他明白的,不给他添麻烦就是了,只是……“青远,所以昨晚你特意带我来学校,是为了补偿吗?”那么多的美好,是因为今天想把他留在这里,提前赐予的温柔?穆青远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这样问。那一瞬间,他觉得好笑又凄凉。简知年以为,他对他的好,是哄情人的补偿?“对你,你觉得我需要?”穆青远的目光,桀骜而冰冷。简知年凤眸闪了闪,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把穆青远惹恼了。“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无所谓了,你我之间,本就是各取所需,不要去奢望太多!”穆青远的声音冷漠,警告简知年的同时,又像是在告诫自己。简知年看着宿舍的门开了又关,烧水壶的开水正好沸腾冒着热翻滚的热气,他看了一眼书桌上昨夜的冷茶,眼中一阵酸涩。水已温,人却走了。简知年依旧在原地。楼下引擎发动的声音,简知年神色一动,猛地迈开脚步,打开门,沿着走廊跑了出去。可是,不等他下楼,车子已经启动。他站在楼梯围栏的角落,迎着风雪,一动不动,脸上一片冰冷。曾经他们不曾相约,却已分离。如今,不管怎样,穆青远说过,会再回来……简知年回了宿舍,回归往日的生活。他给久未联系的母亲打了电话,问候天寒是否有添衣服,身体可安康;关心念念可还乖巧听话……沈如新在h市郊区买了个景区别墅,住在里面空气清新,生活平淡,日子趋于平静。,!虽在电话里听到儿子的问候,心情好了几分,可还是忍不住的关切。“知年,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这个周末有时间吗?”简知年沉默片刻,道:“妈,我最近有点忙。”沈如新试探道:“是又有重点项目要急着要成果吗?”简知年透过宿舍模糊的玻璃,窗外路面的白雪已经踩出许多脚印,唯有屋顶或者树上的依旧银装素裹,白得让人想去捏一下。他轻声道:“妈,我看到穆星辰了,他回来了。”沈如新呼吸一紧,透过无线电波,清晰的传入简知年的耳中。“知年,你……你们见过了吗?”“嗯,见过。”不仅见过,还重新有了羁绊……“所以,最近可能回家的次数会少一点。”简知年如实说。沈如新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知年,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我会的,谢谢妈。”挂断电话后,简知年如释重负。下午的事,简知年收到了骆九帅的电话,对面骆九帅似乎刚从睡梦中苏醒,声音好像叫破了嗓子一样嘶哑干涩。“知年……对不起啊……那天凌晨害得你住酒店了……”短短的一句话,骆九帅清了几次嗓子才说清楚。简知年被穆青远丢下,情绪不是很高,道:“没事,我好歹在h市这么多年,不至于住酒店。你、刚起床?”骆九帅浑身酸痛,一动就牵扯全身,从头到脚,哪哪都痛。听到简知年迟疑的问候,骆九帅估计对方就算没有明说,也猜得差不多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扯着破嗓子吐槽。“嗯,别提了,老子昨晚八点才睡,霍成他的就是一条发情的公狗,我就说他跟老子结婚,就是馋我的身子为了白嫖!”:()穆总,别再欺负简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