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与西州接壤,西州叛军虽多年前被镇压,却并未彻底清除,因此还有不少叛军时不时偷袭西府各处驻地,西州粮食收成不好,得依靠西府为他们运送粮草,这些粮草经常在半路被劫,叛军利用西州地形,藏匿于山林中,西府也不敢贸然派兵前往,一不留神就中了瘴气小命不保。
伯景郁问道:“那你们西府一亩地收成能有多少呀?我看着谷物长势比别处好很多。”
小二见伯景郁感兴趣,也就多说了几句:“我们这里好的一亩田产石粮,有些肥沃的地能产四石,不过这些基本是官田,其他地方亩产差的一石好的也就两石多。”
“那地确实肥沃,早知如此,我祖上就该来此多买些田地。”伯景郁笑着说。
小二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即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庭渊问伯景郁:“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伯景郁:“大致的数目是没错的。”
但若真有人欺上瞒下,给他们看的账目,必然是伪造的。
此去霖开县还有两日距离,伯景郁道:“不妨沿途多看看。”
休息了半个时辰,一行几人启程。
入夜前,落宿在金阳县城客栈中。
伯景郁扶着庭渊下了马车,走进客栈。
一路走来,他们也落宿了不少县城客栈,大多县城天黑后就开始收摊了,金阳县天黑了反而更热闹了。
伯景郁有些好奇地问小二:“今日城中可有什么节日?”
小二道:“客官是外地人吧。”
伯景郁点头。
小二:“怪不得,今日是我们西府的农神祭,每年都要举办,连着举办七天,家家都要在门口摆上一碗米,一把谷穗,祈求来年丰收。”
街道外面,游街的队伍正好经过。
有人抬着轿子,轿子上抬着装扮漂亮的姑娘,一路吹吹打打,有人往空中不知道在撒什么东西。
庭渊问:“他们在撒什么?”
小二:“撒的是五谷,寓意来年五谷丰收。”
伯景郁:“要撒七日?”
小二:“是,要撒足七日。”
“那得撒掉多少粮食?”伯景郁看他们一把把地往外撒粮,这些粮食落在地上,巡街的人从上面踩踏,这些粮食便不能吃了。
小二道:“等巡游结束,城中的养鸡大户会把鸡放出来,再由鸡吃掉。”
伯景郁:“……不是祭农神的吗?怎么又要让鸡吃掉,难不成这鸡是农神。”
小二赶紧制止伯景郁的话:“可不敢瞎说,冲撞了农神,万一影响了来年的收成。”
庭渊示意伯景郁别再说了。
总归这些粮食喂了鸡,迟早都是要喂鸡,让鸡吃了也比真浪费了要好。
伯景郁便依了庭渊的意思没再继续说话。
在堂中用了饭后,各自回房睡觉。
到了夜里,迷迷糊糊地听见有女子在哭喊,庭渊起身掌灯来到外面。
伯景郁听力比寻常人好,他自然也听到了。
两人在走廊相遇。
“你听见哭声了吗?”
伯景郁道:“听见了,好像是西北方向传来了。”
声音急切,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吓的。
伯景郁:“我去看看,你留在房间里。”
庭渊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危险。”
伯景郁看了庭渊一眼,说道:“你跟着我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