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侑看着那截断掉,又很快只剩一片蔫巴翠叶的千藤引,睫毛覆出一片阴翳,许久,才明知故问地顺着她的话提了句:“谁第一?”
许是困意上头,薛妤懒懒地将头支起来,垂着一头青丝看着他,眼尾弯起的弧度还未完全消失,因而显得话语中都带着点半真半假的玩笑意味:“想和我打一场,也不是不行。”
“十九。”说归说,话音落下后,她闲散地拨弄了下他的食指,将自己的灵力灌进去和人皇锁的伤抗衡,眼底是一片灿灿的认真:“你暂时还比不过我,别较真,也别受伤。”
是。
所以也意味着,这段感情中,但凡她心生退意,他连强留都强留不住。
琥珀似的瞳仁中渐渐积淀出郁色,他看着薛妤精致的眉眼,着迷般撷取她的气息,低喃着道:“扶桑树说,天攰族有世上最坚固的囚笼,若是哪天殿下另寻新欢了——”他的话语又渐渐低下去,捞了捞她流水般的长发,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在指间溢下:“……我都这样了,阿妤,你别欺负我。”居于首位。
这些,眼前的这个人通通不知道。
“我知道。”薛妤认认真真去看他,像是要将这张脸,这副模样画在心里记着,却仍能十分冷静地分析:“隋遇说得没错,这于你而言,是好事。”
瞧,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薛妤都可以永远,永远这样清醒,溯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焦躁的乱意。他不满似地用食指抬了抬薛妤的下颌,两人的视线毫无障碍交汇在一起。
“阿妤。”他突然隐忍而强硬地要求:“说你喜欢我。”
与这样强势口吻相反的,是他的神情,从薛妤角度上看过去,是一种带着委屈之意的乖。
他确实乖,以至于在她面前,常常呈现出一种好欺负的错觉。可不说他从前的性格,单是天攰骨子里的凶性,便注定与这份听之任之的乖巧是与内里本性相悖的。
“嗯。喜欢你。”
薛妤慢慢将那几个字重复了遍,她喜欢他,这确实是事实,没什么好犹豫和迟疑的。
溯侑缄默着,半晌,他低声问:“只会有我们两个吗?”
说到最后一个字音时,他的唇已经落到了薛妤的耳边,声线是一种刻意压制的滚热:“以后呢,是不是也只喜欢我一个?”
他确实没法安心。
薛妤从来没说过非他不可的话,更不是个离开谁便没法活下去的性格,换句话而言,她能清醒着接受每一个人的离开。
他不确定她以后会不会遇见温柔可人称心意的公子少爷,不确定她会不会在另一个人身上体会到情有独钟,怦然心动的潮涌,更不知道——
身为邺都女皇的她,会不会听从邺主的安排,眼也不眨地挥挥手将塞进来的人纳入后院。
或者更甚至于,因为常年累月的分别,她干脆对他失去了兴趣,头也不回便能说出两清的话。
“嗯?”薛妤在他肩头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声音中难得带着点探究的意味:“你都在想什么?”
确实。
箭在弦上引而不发的是他,患得患失惶惶不安的也是他。
“回去后好好修炼。”薛妤手指微动,两人间连接的那段藤条细细地牵着,显露出身形,她捏了段口诀,用指尖将那根脆嫩的藤条从中间掐断,顷刻间,一种心心相连的奇异束缚感在溯侑身上消失。
“你现在修为高深,进入祖地还会往上提升,三地盛会时,估计能与九凤拼个平手。”
她笑了一下:“天骄榜前三,挺好。”
溯侑看着那截断掉,又很快只剩一片蔫巴翠叶的千藤引,睫毛覆出一片阴翳,许久,才明知故问地顺着她的话提了句:“谁第一?”
许是困意上头,薛妤懒懒地将头支起来,垂着一头青丝看着他,眼尾弯起的弧度还未完全消失,因而显得话语中都带着点半真半假的玩笑意味:“想和我打一场,也不是不行。”
“十九。”说归说,话音落下后,她闲散地拨弄了下他的食指,将自己的灵力灌进去和人皇锁的伤抗衡,眼底是一片灿灿的认真:“你暂时还比不过我,别较真,也别受伤。”
是。
所以也意味着,这段感情中,但凡她心生退意,他连强留都强留不住。
琥珀似的瞳仁中渐渐积淀出郁色,他看着薛妤精致的眉眼,着迷般撷取她的气息,低喃着道:“扶桑树说,天攰族有世上最坚固的囚笼,若是哪天殿下另寻新欢了——”他的话语又渐渐低下去,捞了捞她流水般的长发,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在指间溢下:“……我都这样了,阿妤,你别欺负我。”居于首位。
这些,眼前的这个人通通不知道。
“我知道。”薛妤认认真真去看他,像是要将这张脸,这副模样画在心里记着,却仍能十分冷静地分析:“隋遇说得没错,这于你而言,是好事。”
瞧,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薛妤都可以永远,永远这样清醒,溯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焦躁的乱意。他不满似地用食指抬了抬薛妤的下颌,两人的视线毫无障碍交汇在一起。
“阿妤。”他突然隐忍而强硬地要求:“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