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听得此话,眼神一怔,随即眸间闪亮,王雷亭知道,这样的东西叫做战意。
“好了,话我是带到了,恕不奉陪。”王雷亭捂着肩膀朝门外走去。
“五爷”拉住他的肩膀:“且慢。”
王雷亭转身,挑眉:“难道你认为真的可以留住我?”
“我只是好奇,号称非千金不出手的暗门首领,如何会为一个身无分文的红尘女出手?”
“有难度,才有挑战。”王雷亭眯着三角眼摆出他最酷的造型,又道:“既然阁下知道王某人的身份,不如高抬贵手,知难而退才好。”
“五爷”听了此话,顿时朗笑数声:“可惜啊……可惜,你并不知我的身份。”他负手漫步,犹如闲亭看花,说出来的话却让王雷亭心凉了一半:“告诉我,许致远在何地……或许,我可以成全阁下和丽丝小姐的好事。”
“当然,我还得提醒一句,春园如此美景,若是血溅三尺,岂不可惜?”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眸间都是笑意,丝毫看不出他正说出如此狠话。
王雷亭如遭雷击。
他拍拍正在发呆的王雷亭:“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当然,若是方便,可以带句话给那姑娘,我一定会去找她。”
……
天色漆黑一片,正是朝阳突破地平线的时刻。
“请主子责罚。”黑衣锦卫单膝跪地,心中一片苍凉,他没有想到,那个不足为据,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许致远居然瞒过他,还没有死。这是他第一次任务失败,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在主子的手下,绝不会宽容失败。
“噌”他拔出利剑:“子容来世再报主子大恩。”说完,剑朝脖间而去。
“哧!”
他手一麻,“叮铃”一声,利剑应声落地,子容心中冰凉,伏地道:“请主子看在子容这些年尽忠的份上,给个痛快。”
良久,面前的主子并没有言语,他抬起头望去,只见那青铜面具竟离开了主子的面容,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庞,柔和的线条,少了一分神秘,多了一分平和。子容骇然,没想到主子他竟然是……
主子扶起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子容,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相信过一个人,可我想这么做,虽然这很难,可是,子容,我愿意相信你。”
“……”子容想说话,可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情激荡。
面前他最尊敬的人,走到窗边,似凝望夜空,眉眼间带着罕见的郁色:“子容,这人世间最难的,最大的惩罚就是在绝望中努力的活下去,可是,不管如何艰难,如何没有希望,我们都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迎来朝阳的那一刻。”
“你看……就如这划破漆黑夜空的第一缕阳光,要么被黑暗吞噬,要么开创新的一天。”
“你,我,还有许多人,不过是这历史当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只有走上那个位置,才能留名于万事。”
……
“主子,这么久了,傲霜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怕那个丫头他并不在意。”子容说出了许久以来的想法。
面前的主子,嘴角掀起大大的笑意:“给我叮牢了陈亦知,想必会发现特别有趣的事情……那个倔丫头自从去了摘月楼,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金瓶梅大红脸
“啊嘞,我的亲亲馨馨,谁惹你生气了?”蓝琳笑颜如花,攀上自家丫鬟的肩膀,好似没有骨肉一般,掉在她的身上。
馨馨来了几日,对自家小姐这般举动,早已习惯,只是略略红脸,低下头,却被自家小姐的指头强自抬起:“馨馨,你要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圆圆溜溜的眸子闪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光芒。
她心中一颤,禁不住就想全部说了,可一想那人的手段,寒毛立起,小姐不过才来这红院几日,哪里是那人的对手,况且,小姐这玩闹不拘小节的性子……
似知晓她心中所想,面前的小姐再次加重语气,道:“馨馨,你应该知道……”小姐的双手捏在她的肩上,狡黠挑唇:“这吃人的楼里,能护着你的是谁!”
馨馨心中矛盾,勉强笑道:“自然是我家的亲亲小姐。”只是,这话说得僵硬,少了点肆意放纵。
“呦,我家馨馨今日也开了窍……行了,看你紧张的,生怕我吃了你似的。”蓝琳拧了帕子,笑着擦去馨馨额间的冷汗。这丫头就是死脑筋,有事还有扛着,我且看你还要扛到几时。
收回望向馨馨娇小身影的目光,蓝琳将屋中的竹制躺椅拖出来,放在枯了的梅树下,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又觉今日的阳光特别耀眼,恰见旁边的石桌上放着本书,也不管是何来历,径直拿起来盖在脸上。
原本只是觉得无聊,没想居然最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蓝琳忽觉背上奇痒,可这瞌睡虫儿甚是强大,她懒得起来,随便在竹椅上蹭蹭,没想越蹭越痒,终不得起身去挠,可够又够不到,睡眼朦胧间,似见眼前又人影飘过,她懒懒地道:“馨馨亲亲,给我挠挠,好养。”她指指背后,觉眼前阳光比先前更加刺眼,仍旧拿起书盖在脸上。
背上痒处,被轻轻地挠着,位子和力道都把握的极好。
“馨馨亲亲啊,你这水准可比痒痒挠高多了,真舒服……啊呀,在下一点,嗯,左边一点,对,对,就是这里……噢,真是舒服啊……”
就在蓝琳似醒非醒,马上要去见周公之际,耳边突然想起男子声音:“舒服吗?嗯,我的亲亲小姐!”
这声音清朗,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