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家倾巢而出之时,凤阳城不远处的李家村这会儿也热闹非凡。
随着那女人的那一句‘给我滚出来’出口,手握还滴着血木棍的苏若涵,冷眼瞥了过去,“是我,怎么?”
“是你?好你个恶妇,居然、居然敢打我的狗,你、你……”那夫人听闻苏若涵承认,顿时叫嚣的朝着她看去,视线触及她一身鲜血的模样,还有她手里那跟还在滴着鲜血的木棍,她突然顿了顿。
不过当那女人的目光落在一旁李婶儿和大石身上的时候,那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语气尖酸难听的大声嚷嚷道:“好你个老李家的……大清早你就带着人来寻晦气,更是叫人打了我的狗,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我家大侄子和你闺女退亲又不是我的错,你自家那短命闺女爱去跳河,关老娘什么事儿啊……你们……”
一旁的李婶儿,在那女人提及自己闺女被退亲,然后想不开去跳河之事,脸上血色褪尽,气得浑身发抖的朝着那女人看去,颤抖着右手指着那个女人吼道:“王二家婆娘……不管今天有什么,你怎么能用一个不在了的人来说事儿?你也是个做娘的人……”说到这里,李婶儿已经气得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内包也包不住,自己那苦命的闺女啊……
“我拿你那短命闺女儿说事儿咋啦,她敢做难道还怕我说了?她本来就短命。你今儿敢叫人来打我的狗,我还偏就要说了,她就是短命了,呸……不服咱们还找村长评理去了,看看村长他会帮谁。”
“哭……你哭啥哭,大清早的你在我门口哭丧啊?老娘我还没死呐,要哭回你自个儿家哭去……你死女儿,跑我这里哭嚎个啥,又不是我把你女儿拽去淹死的。”王泼妇见地上自家的狗大黑已经一动不动,看来是断气儿了,顿时心里来了火气。直接冲着李婶儿便又是一顿难听的话骂了出来。
本来在那王二家婆娘,也就是李婶儿最初提到的王泼妇开口拿自己妹妹说事儿的时候,大石便已经脸色带着怒气,再见母亲因妹妹的事情气得泪水不止的模样,气急……他跨步就想要朝那王泼妇走去,只是他才刚动,就见一个影子抢在他前面冲了过去。
这个泼妇……
苏若涵她会出手打狗,本就是因为那头是条恶狗,没想自己打狗却为李婶儿招来事端。
听着对方越来越难听的话,苏若涵抢在大石出手之前,冲了过去,扯着那泼妇就是‘啪啪’两个耳刮子甩了上去,直打得自己的手掌都发麻。看着那被自己打傻的泼妇,她勾起一抹冷笑道:“我说这狗怎么这么逞凶斗狠见人就咬,敢情是狗仗人势,有个做标榜的主人啊!”
“你……”
半响后那王泼妇这才回过神来,摸着自己两遍被打的红肿起来的双颊,那王泼妇顿时尖声哭嚎道:“打人啦……打死人了啊……老李家那口子带人来打了我的狗,还打人了呀!欺人太盛啊,没有天理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边说她还边扑向苏若涵,使劲儿就去拽她和狗打斗时散开的长发,嘴里更是大声的嚷嚷着‘打死你个小娘皮’之类的话语。
本来寂静的清晨,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嚎声打破,周围那些还在家里做饭,或者还没有起床的人,听着那王泼妇的哭嚎声,都好奇的从家门里面走了出来。
李家村本来就不大,大家又是挨邻座户的,几下嚷嚷后,附近的邻居都站了出来。
有些人认出大哭嚷嚷的是王泼妇后,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很显然这王泼妇这么闹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老李家的怎么那么倒霉,大清早就招惹到这泼妇了,只怕今天又要闹个没完没了。
而且看那王泼妇此时还和一个衣衫破烂,满头乱发的女子拉扯在一块儿,只是那女子浑身衣衫沾满血迹,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正当众人在猜测那女子身份之时,突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闹够了没有?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泼妇转头看去,见到说话之人时,眼里有了欣喜之色,被苏若涵恰巧给捕捉到。
9配与不配
洛临城莫家。
在莫家大门还未打开的时候,屋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待到小厮睡眼朦胧把大门打开的时候,见到了外面被霜雾打湿了衣衫的柳风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瞌睡瞬间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语气带着几分恭敬的开口道:“啊……柳三少……您来了。”
面带急色的柳风炎并没搭理那小厮,反而急切的问道:“你家主子呢?”
“啊……我家主子,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吧?您找他吗?要不小的去帮您通报一声?”小厮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这柳三少的姐姐,也就是原来这个莫家的女主人在前两日已经被自己主子休弃了,这会儿柳三少过来,万不可能是找自家姐姐,应该是找自己主子的才是。
“算了,我自己过去。”
本来就急的柳风炎,这会儿等不得小厮去通报,直接用轻功就快速朝着莫家主人的住处飞去,徒留下了门口那傻眼的小厮在风中凌乱。
柳风炎来到莫家北苑的一个院子时,他在外面就已大声的喊了出声:“莫子卿……出事儿了!”
练武之人气沉丹田本就嗓音比较响亮,再加上此时柳风炎心急如焚,自然而然喊话便带了几分内力,在这大清早的,整个莫家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嗓子。只是听着嗓音,应该是柳家三少的,思及柳家与莫家主子的关系,那些下人们也都只当是没有听到这吵人的一嗓子,该干嘛的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