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河像是囚笼里最后一只?无法被驯服的野兽,带着鱼死网破的狠厉:“我?死了你就把姓林的带走,开河不能帮占巴洗钱销赃,货也落不到他手上。”
无论如何,占巴手底下的复苏计划算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两个男人在?血气漫天里对视着,骆清河又轻笑道?:“这局你又输了,占巴先生?。”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了,占巴终于有了动作,他骤然?松开手里的刀把。
“好,这一次,算你们赢。生?命太宝贵了,我?谁都不想杀。”占巴举起双手,示意骆清河离开,他歪着头笑道?,“可别再像那个年?轻的小男孩那样了,白白断送自己宝贵的生?命。”
“你不配提他。”隋昭昭有些厌恶的蹙起眉头。
“我?想想,他叫什么来着?他连名?字都没留下,真遗憾。”占巴的姿势是一个卸下武力投降的信号,但他的眼?睛却充满了肆意的攻击性,“我?记得他有一个十分?贴切的绰号,叫耳朵。”
隋昭昭的手腕微颤。
耳朵是实?打实?的藏族人,真名?特别特别长?,耳朵这个绰号得名?于他敏锐至极的听力。
隋昭昭年?轻的时候可狂着呢,非得跟耳朵比个高下,在?一片近乎原始的森林里,潺潺溪水、婉转虫鸣,耳朵甚至能够在?一片嘈杂中听清树叶掉落的声音。
隋昭昭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能人辈出的纳河保护站当了好多年?的万年?老?二,耳朵跟她年?纪差距不大,两人都正?处于意气风发的年?纪,耳朵虽然?明?面?上不说,但自从隋昭昭来纳河之后,他私下里偷练的频次都变多了,铆足了劲不想让人超过他。
直到他合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满脸都是鲜血,却也是轻轻了勾了勾唇角,气息微弱:“这次还是我?赢了。”
自那以后,他终于成了永恒的胜者。
“你们国家有句古话说得特别好,慧极必伤。”占巴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喋喋不休的开关一样,强迫将隋昭昭重新拽回到那个黑暗的夜晚,“不然?他怎么会在?那么黑的晚上,还听到了消音器的声音呢,我?那发子弹原本是留给那头畜生?的,谁让他不顾一切的挡了上去呢?
那场行动的最后一次围剿,是黑狗——也就是纳河保护站救下的那匹野狼,顺着隋昭昭留下的气味的痕迹找到了占巴的总部?。
占巴好像只?是在?寻常的聊天一样:“还是说你们这群人就是这样啊?愚昧蠢笨,试图破坏自然?规律,用来感动自己。”
“这句话你来说不觉得十分?可笑吗?”隋昭昭一字一句道?。
“自然?规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占巴微笑,“我?不过是比它们更适应于进化的这条道?路罢了。”
隋昭昭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手腕开始小幅度的抖动起来,眼?尾泛着冰冷的赤红。
她明?知占巴在?激她,可是每每午夜梦回都能看到的那张血淋淋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但这一次,一只?苍白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骆清河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一步一步走到了隋昭昭旁边,她瞬间被这惊人的伤势吓得无暇顾及别的。
“你还行吗?”
骆清河失血过多的脸色惨白,这人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狼狈,啧了一声:“行着呢。”
“这一层的人都在?这个房间了,底下还有两层,一层监控室,一层地下车库。”骆清河这几天早就把这栋楼摸得清清楚楚了。
隋昭昭极快的给骆清河打了一个眼?色,明?明?这俩人之前从未有过临场的宴席,但骆清河莫名?就看懂了她的意思——拖延时间。
骆清河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朝着那奔扬了扬下巴:“你,到车库开辆车停门口。”
“你敢命令我??”那奔瞬间惊怒。
“按他说的办。”占巴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