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站在樱花树旁,阳光洒在她国色天香的脸颊上,竟有种神仙临世的错觉。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表小姐若是心疼,大可去祠堂替殿下受罚,而不是在我这里撒泼。”
她的话足够轻,却无端让薛昭茗感到言语中的震慑力。薛昭茗也没想明白,沈初酒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场?
薛昭茗扔下一句“我定要让姑母狠狠罚你”便转身离开了暗香园。
沈初酒看着薛昭茗离去的背影微微扬了扬下巴,薛昭茗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虽然沈初酒知道战潇的心里没有她,但是她在战潇的眼里至少还有利用的价值,单凭这一点,战潇就不会置她不顾,而薛昭茗如此行径,只会让战潇愈发厌恶她。
清溪抬袖擦了把眼泪,委屈道:“小姐,太妃娘娘是不是给你气受了,你不要在骗我了。”
沈初酒笑而不答,抬脚朝着主屋走去。
黄昏时分,暗香园的樱花树影被夕阳拉的细长,金灿灿的光芒薄薄的洒在青瓦上。
清溪端着晚膳走进主屋,沈初酒淡定自若的用膳,只听清溪问道:“小姐,殿下那边可要送点吃的过去?”
沈初酒的手顿了一下,下午听云雀说薛昭茗在祠堂门口大闹一通,最后也没能进去,最后还给几个侍卫扔下狠话,悻悻离去。
“不送,总归是太妃的亲儿子,难不成太妃还能不管?”
清溪听着沈初酒这不甚和善的语气,她都着急,她家小姐和殿下成婚至今都未曾说几句话,更别提圆房的事情了。
“小姐,咱们来到大渊,日后事事都要仰仗殿下呢,您真的不考虑笼络殿下的心?”
沈初酒嚼着嘴里的肉微微蹙眉:“这道白煨肉做的不对,糖、酒、水、酱都缺斤少两。”
沈初酒对吃食颇有研究,口味也挑剔无比,端上桌的菜品若是有一道不合口味,其余的动都不会再动一下。
清溪见沈初酒放下筷箸,她无奈地摇摇头,本想劝她家小姐放下身段笼络殿下的,谁知竟然败给了今夜的餐食。
第2章宫宴
(微修)
新月斜斜的挂在皇宫精致的角楼上,如水的月色一碧万顷,雁足灯中的火苗朦胧凄美,越发显得皇宫寂静安谧。
“母后可是想通了?”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大步跨进寿康宫,寝殿内的贵妃榻上慵懒的躺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妇人,二人正是荣安帝以及其母冯太后。
宫女扶着冯太后坐起来,她看着站在殿内的荣安帝就来气,她拂袖将握在手中的竹筒扔到荣安帝脚下:“想通什么,看看你干的好事。”
荣安帝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筒,略带紧张地抽出信纸,一目十行般的扫过后惊呼:“不可能!”
他明明亲眼看见战潇死了。
密信是冯太后的探子传来的,写的正是战潇回来的事情,这让整日沉迷女色的荣安帝突然惧怕起来。
冯太后见状轻蔑地笑了声:“你不是整日沉迷美色,流连歌舞吗?”
荣安帝厉目看向冯太后,他指着自己咆哮:“是我想这样的吗?”
荣安帝继位后,冯太后伙同她的母家架空了荣安帝的权利,最后自己手握大权,荣安帝才开始还会同冯太后说此事,后来母子二人彻底闹翻,荣安帝就流连在后宫,对朝中之事鲜少理会。
冯太后别过脸,富丽堂皇的寝殿中灯火如昼,那张年过半百的脸颊上是久经磨砺的冷静,“不管如何,既然战潇还活着,咱们就该一直排外才是。”
荣安帝闻言气消了一半,眼下的确不是动怒的时候。
这时寝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御亲王府有消息了。”
冯太后看了眼荣安帝,未曾让太监进来,只淡淡地说了一个“讲”。
“御亲王今日回京,太妃娘娘好像罚了他,据说是带回来的姑娘惹恼了太妃。”
冯太后闻声突然大笑,人在走运的时候做什么都顺风顺水,这个姑娘既然能给薛赢添堵,她就该会一会这个丫头。
她看向荣安帝:“吩咐下去,明日设宴,为御亲王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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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的脚才跨出门槛,就看见战潇负手立在院子里,显然是在等她一起入宫。
沈初酒觉得不打招呼也不太好,便很是敷衍地问了声:“殿下昨晚休息的可好?”
战潇淡淡的“嗯”了一声,抬脚朝着暗香园外走去。
清溪跟在沈初酒的身旁暗暗叹气,她就想说,小姐啊,不会打招呼就别强求自己了,你的话敷衍的那么明显,谁都能听得出来。
昨晚战潇回到暗香园的时候,沈初酒早已睡下了,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今天早上竟然好意思问他休息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