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顾松安起身并未说自己诊脉的结果?,而?是问了声:“李太医如何说?”
顾松安是太医院院判,各宫的太医他心里?都有数,冯太后眼下对顾松安感到无比满意。冯太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李太医的话,顾松安似是认可地点?点?头,“微臣跟他略有不?同?。”
冯太后的心都悬起来了,“冯姨娘这是劳累过度,又未曾好生休息才会如此。”
顾松安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大概意思?就是孩子?没了,冯太后此时也放心了。
-
落宁苑这边一直忙到戌时才结束,冯太后回到落松苑时,谢懿正在门?口候着,“太后。”
冯太后屏退了窦生等宫女太监,只让谢懿陪在身旁,谢懿说道:“太后何须这般累,有什么事吩咐臣便是。”
冯太后摆了摆手?,有些事情还得她亲自出马才是,就好比冯燕今日之事也是她算计的。
冯燕先前?和京兆尹之子?私相授受被发现,冯太后才想方设法的将冯燕塞给战潇,她不?光要挑拨薛太妃和战潇的关?系,还要用这样的方法侮辱战潇。
就算没有沈初酒这一出,冯燕腹中的孩子?也一样不?能活着生出来,既如此,冯太后便送冯燕一个顺水人情,让她不?被发现私相授受的情况下高嫁。
谢懿边给冯太后揉腿,边听着她说缘由,后来冯太后说道:“哀家罚了沈初酒,也不?知战潇那小子?会如何。”
今日她要是不?罚沈初酒,难免会让人怀疑这是故意为之,唯有责罚沈初酒才能看的出她很?是生气,打消所有人心中的疑虑。冯太后想。
谢懿闻声手?底下不?禁顿了一下,“太后罚了多久?”
冯太后闭眼假寐,悠悠地说了声:“一宿而?已,明儿派人往落琼苑送些东西去?。”沈初酒她留着还有用呢,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寒了沈初酒的心。
-
谢懿伺候冯太后睡下之后连忙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清风园夜里?凉的很?,别说一宿了,就是在那里?跪两个时辰都已经是极限了。
另一边,战潇在去?祠堂的路上?停下,顾松安说道:“殿下,冯家庶女有两个月的身子?,而?且今日流产也是药物所致,此事怕是跟沈家主没有关?系。”
战潇淡淡的“嗯”了一下,“此事不?要对外讲,李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
-
祠堂内,沈初酒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额角的细汗一滴一滴的落下。
谢懿到的时候,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他便说道:“太后让我过来盯着,你们下去?吧。”
谢懿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这两个人也丝毫不?曾怀疑,便行礼退下了。
谢懿见?二人走远后,才推门?而?入,沈初酒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小酒。”
沈初酒闻声心中颤了一下,她抬头的那一刻正好撞上?谢懿的眸子?。
谢懿蹲下,说了声:“小酒,我带你回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沈初酒的胳膊时,沈初酒便躲开?了。谢懿见?状说道:“小酒,我知道你怨恨我,不?管怎么着,咱们先出去?,我慢慢给你解释。”
-
姚轻跟在战潇的身后突然拍了把脑门?,他就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没做,他现在总算是想起来了。姚轻怯生生的说道:“主子?,今天?是五月十八。”
战潇厉目看向姚轻:“你最近可真是有本事。”
每个月十八是沈初酒来月信的日子?,从上?个月十八开?始,战潇就给姚轻叮嘱过,每个月十八这天?提醒他一下,这才第一个月,姚轻就忘了。
战潇走到祠堂门?口时,听见?了里?面传来沈初酒的声音。
祠堂内,沈初酒的手?撑在地上?,谢懿每每想扶她一下时,都被沈初酒拒绝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叫你南懿还是叫你谢懿,可能这也不?太重要。”沈初酒的身子?虚弱,声音都在打颤。
谢懿从前?是南羽国的皇商,在南羽国皇帝面前?也有几分话语权,后来谢懿不?辞而?别,再加上?那段时间南羽国有细作潜入,但是迟迟没有查出来,最后南羽国皇帝大怒,将怒气发到了沈家。南羽国的人都知道谢懿和沈家主有一段过往,再加上?沈家本就在南羽国独树一帜,若说富可敌国也不?足为奇,南羽皇帝一早便盯上?了沈家,奈何一直没有正当借口,这次细作之事沈家被牵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29章沈家
(微修)
沈家男女老少被?关入大理寺,沈初酒那段时间正好去了一趟江南的庄子,她收到消息之后立马赶回来,找了有些交情的人,各个不是没有办法就是闭门不见,沈初酒因此?好几夜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