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一个人是谭学攸,谭学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当然不?会忘了他。
几个小时?下来,谭学攸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醉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不?省人事,除了他,还有两个人也醉得厉害,一个陈澈,一个陈迟俞。
陈迟俞当然没少参加酒局,但那些都是生意场上的酒局,他作为甲方,从来都是别人敬他酒,他根本用不?着?多?喝,陈家逢年过节也并没有拼酒的习惯,他又并不?贪酒,所以从来没有喝多?过,并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像今天这样的酒局他还是第一次参加,一杯接一杯的威士忌下肚,人不?知?不?觉就醉了。
陈迟俞看着?是很清风雅正的一个人,没想到连喝醉了都是,他不?吐,也不?发酒疯,就靠在沙发上安静地闭着?眼睛睡觉,但似乎又没睡着?,眉头?始终蹙着?,不?时?松松领结,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看得人口干舌燥。
看了他几分钟后,周望舒仰头?将?一晚上没怎么?动过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非但没有缓解那渴意,还如同是往初燃的火焰上浇了一杯酒,火势瞬间烧了起来,欲燃欲烈,她更渴了。
现在没到零点,今天还没过,她本来想乖一点,可陈迟俞这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把持,她是真?忍不?住,想逗一逗他,或者,趁火打劫。
心里有了念头?,下一秒她就朝他倚过去。
她趴在他耳边轻声问他:“陈迟俞,你是不?是很热啊?”
“嗯。”陈迟俞喉结动了动,嗓音带着?被酒浸过的哑。
“那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她心思不?要太明显,但凡陈迟俞现在有一点清醒一定会觉得她是在打他身?子的主意。
没错,她就是馋他身?子,从第二次见面她就惦记上了。
她特?好奇,他要真?是一身?腱子肉,那配着?这张清风明月般的脸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陈迟俞没有回答她,他像是在思考,可酒精又似乎让他想不?明白。
半晌,他蹙着?眉拉了拉领结,而后一把扯掉。
他扯掉领结的那一下,周望舒表情怔了怔,这动作简直性张力拉满,帅得过分。
接着?,她以为他会再一把扯开衬衣,他却又慢条斯理地解起了扣子。
他眼睛还闭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拓出一片鸦羽似的阴影,昏茫的光线落在眉骨上,鼻梁上,再往下是微抿的薄唇,优越的喉结,最后没入他已经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
隐约可见的深隽锁骨之下,扣子被一颗一颗缓缓解开,用他那双似玉如瓷,冷白又修长的手,难以形容的欲。
周望舒感觉自己快流鼻血了。
想当年,她在英国也是摸过不?少男模的人,怎么?今天这么?不?中用。
她真?的越来越觉得,不?是她在勾引陈迟俞,是陈迟俞在勾引她。
事情逐渐朝着?她预期之外的方向发展。
本来,她今天准备再做点过火的事,但现在她连看陈迟俞脱个上衣的勇气都没有,在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她猛地将?头?扭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看,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下一秒,耳边传来窸窣声响,她知?道是陈迟俞把西装外套和里面的衬衣一起脱了下来。
靠。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她特?想转头?去看,又很没出息且很没道理的不?敢转头?,可她心里又实在是痒。
经过内心一番天人交战,最后她还是转了头?,但拿手捂着?眼睛,只用指缝去瞧。
这下她是真?的要流鼻血了。
陈迟俞的身?材比那些欧美男模还要顶。
男模们?的肌肉大多?是吃蛋白粉吃出来的,陈迟俞显然没有靠这种手段刻意维持身?材,他的肌肉劲而实,不?用绷着?力,肌肉线条也十分漂亮,何况他天生一副好骨架,宽肩窄腰,皮肤还白得近乎透明,昏暗光线下都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
彼时?他一只手垂在身?侧,血液的堆积使得他手臂间青筋突起,像天色将?晚时?,远处连绵起伏的雾青色山脊,那股禁欲的清劲与他希腊雕塑般的身?材,以及那张世?家贵公子般的脸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有种分明矛盾交织,又极具美感的吸引力。
透过指缝,周望舒又偷偷用目光描摹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线条,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从那两条诱人的人鱼线,到劲瘦的腰,起伏流畅的腹肌,宽阔平直的双肩连接漂亮的锁骨……
等等!
她猛地一抬眸。
靠!他怎么?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