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跨上楼。
楚璃咬着嘴唇,头发都乱了,盯着看他的背影,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
时间不到早上九点,楼道安静,医生都没上班。
闻屿择问值班室保安开个门,对方不肯。在看到楚璃那一手的血痕,惊得不轻,赶紧从兜里掏出钥匙。
医务室很干净,一张护理床,一张转椅,瓶瓶罐罐摆在白色柜子上。
空间狭小,充斥着一股消毒水气味。
伤口已经没流血了,不怎么疼,但干涸的血渍斑驳,黏在手上有些渗人。
楚璃皱了下眉,坐到床边。
闻屿择轻车熟路,从柜子拿来两瓶白色药水,棉签和纱布。
问她:“上药会不会?”
楚璃没好气地摇头。
她只会贴创可贴,处理伤口是真的不会。
闻屿择基本猜到了,掀了下眼皮,脚将椅子腿勾过来,坐在楚璃面前。
“那就忍着。”
话落,她的手腕被握住,干燥冷感的皮肤贴上来。
楚璃一言不发,也不抵抗,任由他抓起自己的手,清理污糟的伤口。
医务室很安静。
闻屿择埋头,将一根根染红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酒精触到伤口的一瞬间,刺痛传遍神经。
楚璃手一抖,痛得叫出声。
闻屿择迅速挪开棉签,像是怕把她弄疼了。
握着她手腕,语气却凶巴巴的,“别这么娇气行不行。”
楚璃吸气:“你抹吧。”
闻屿择看了她一眼,沾了酒精的棉签直接覆上伤口。
还是很疼。楚璃紧紧咬牙,眼睛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给她上药。
情绪透支过后,她冷静下来,脑子也清醒不少。
她回想起上周六,闻屿择帮她修洗衣机,顶着烈日取包裹,到最后她却用伞砸他。
而这次,闻屿择又救了她,她对他又打又骂。
不管怎么说,她做得不好。
她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楚璃心里堵着,这种感觉很糟糕。
她虽然有时候固执,倔着脾气不肯低头。但不是不辩对错,一条黑路走到底。
良久,她眼睫微掀,看向他削瘦的侧脸。
“你为什么帮我?”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闻屿择撇她一眼,懒得理。扯了一截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给她缠上。
上完药,他将酒精和生理盐水放回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