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无痕夜明朝,银汉璀璨玉兔桥。白嫣儿指着天上的星星,“你看,天机星。”“你还懂星象?”白嫣儿洋洋得意,“天文地理,无所不晓。”“妖……妖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阿会能爬到树下,有气无力地喊道。白嫣儿同情地看着阿会能,“男女授受不亲,我能对你做些什么呢?”阿会能虚弱无力地翻身,躺在草地上,“我不信。你……你们……为什么没事?独我一人……有事。”白嫣儿双手托腮,晃动着双腿,“啧啧啧。对呀!我们吃的是一样的菜,为什么只有你有事?”阿会能绞尽脑汁,不得其解。他愁眉善目地看向张武陵,“大侠,能不能……”“不能。”白嫣儿搂着张武陵的脖子,“他是我的郎君,自然要和我一起。”阿会能幽怨地看着白嫣儿,白嫣儿视若无睹。张武陵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鹤,默念法诀。纸鹤腾飞,阿会能目瞪口呆。“大侠,有此仙术,为何不早早施展?”张武陵淡然开口,“只剩最后一个了。我不会折纸鹤。”“我会!大侠,我会!”张武陵欣然而喜,抱着白嫣儿,跳下树枝。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符纸,塞到阿会能的手中。阿会能愕然,“大侠,未免……也太多了吧!”“不急不急。纸鹤的飞行速度并不快,你可以慢慢折。”阿会能无言以对,白嫣儿拿起一张符纸,看向张武陵,“哪里来的符纸?”张武陵催动纸鹤,纸鹤腾飞,“从诡谲道人那里借来的。”“借?”“嗯……拿来一用。反正迟早要拜他为师,师徒之间,不分彼此。”“大侠,你口中的诡谲道人是何人?”张武陵望向璀璨星河,“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见多识广。嘴很坏,心很好。”阿会能激动地看着张武陵,“大侠,我能结识诡谲道人吗?”张武陵摇头,“诡谲道人不在此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晓。”阿会能黯然神伤,白嫣儿看在眼中,“小子,地涌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没……没事。”“说谎可不好。小心你腹中的孩子,如你一般。”“胡言乱语!”阿会能怒目圆睁,“我洁身自好,何时有孩子了?”白嫣儿和张武陵相视,“大夫和他,定有一人说谎。”“嗯?”张武陵紧盯着阿会能,“你不应该说,我是男子,岂能有孩子吗?”白嫣儿如梦初醒,拍了拍张武陵的肩膀,“傻小子,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慧了?”“我一直都很聪慧。”白嫣儿挑了挑眉,注视着张武陵。张武陵看了白嫣儿一眼,转而看向阿会能,“你到底是男是女?”“我是男子!”张武陵和白嫣儿紧盯着阿会能,阿会能低眉顺眼,“也是女子。”闻言,张武陵和白嫣儿目瞪口呆。须臾,白嫣儿抽出匕首,抵在阿会能的脖子上,“你拿我们当猴子耍?天下间有既是男,又是女的人吗?”“怎么没有?只要你服下藜仙花的果实,就能变成我这样。”白嫣儿勃然大怒,“谁要变成你这样!”“我这样有什么不好?”阿会能弯曲臂膀,露出健硕的肌肉,“女子聪慧,男子健壮。当女子拥有了男子的体魄,便可所向披靡。”张武陵摸着下巴,“你如何成亲?”“成亲?为什么要成亲?”阿会能放下符纸,“人生短短数十载,自当建功立业,留名于天地之间。岂能困于儿女情长?”张武陵微微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有什么道理!”白嫣儿美目圆睁,“人所以异于禽兽者,在于真情也。人无真情,与禽兽何异?”张武陵微微点头,“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困于儿女情长者,犹如猛虎困于犬笼。纵有万般能耐,仍需看人脸色。终日为了些许吃食,摇尾乞怜,岂不可笑!”张武陵若有所思,“嗯……你说的毫无道理。”白嫣儿失声而笑,阿会能错愕地看着张武陵,“大侠,应该是不无道理吧?”“虎乃山林之王,纵死不辱。猛虎能进入犬笼,说明它本就不是猛虎。”白嫣儿抱着张武陵,“你没有拥有过,怎知好与不好?”阿会能默不作声,低头折起纸鹤。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一笑,白嫣儿靠在张武陵的肩头,看着棵棵树木从眼前闪过。斗转星移,矮小的树木逐渐消失,高大的树木映入三人眼帘。宁静村前草长莺飞,绿树环荫。巨大的花草直入云霄,绿草赛人。阿会能大喜过望,指向前面巨大栀子花,“大侠,先去那里。”张武陵催动纸鹤,纸鹤翱翔。白嫣儿抱着张武陵,不由地朝着树洞看去,微微一笑。阿会能斜目而视,掏出黑布,“妖女,蒙住眼睛。我不信任你。”白嫣儿不屑一笑,将黑布蒙在眼睛上。阿会能伸出手臂,影蛇飞出,缠绕在黑布上。张武陵双眉微蹙,阿会南伸手宽慰。“大侠安心。只是遮眼而已,不会伤害她分毫。”“你遮住了她的眼,她还可以闻。”白嫣儿愤然冲向张武陵,捶打着他,“你到底是哪边的?”阿会能怔了一怔,“大侠,此间皆是花草,她的嗅觉应该不会那么灵敏吧?”张武陵抓住白嫣儿的手腕,“好了好了,我们快些进入地涌国吧!”“哼!”白嫣儿扑到张武陵怀中,“我视线受阻,不便行动。你抱着我。”“好。”张武陵抱起白嫣儿,紧跟在阿会能身后。旋即,阿会能带着张武陵,回到了栀子花附近。张武陵环顾四周,阿会能淡然一笑,反向行走。绕了一圈后,阿会能又带着张武陵,回到了栀子花附近。栀子花绽放,花粉闪耀,乾坤颠倒。张武陵向下坠落,双目圆睁。白嫣儿大惊失色,抱紧张武陵。阿会能若无其事地看着天旋地转。:()清风秘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