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温绰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有些莫名的失落,就好像此事所有人都知情,唯独她被排斥在外。
也就在她失神的恍惚间,马车的帘子不知何时被人从内掀开。
一身藏青绣裙的苗疆少女轻巧地从马车内跃下,脚腕带着铃铛,衣绣处也同样,叮铃摇晃,车内夜明珠的光将她周身照亮,沈窈看到她眼尾勾勒起一抹红,那是一张曾经见过的面孔。
似是实在憋不住,她跳出来反驳龙景道:“温绰他何时靠谱过?我看你还是一同去看看吧,沈小姐就交给我了。”
不待龙景回答,沈窈倒是回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女。
“你是温少主那个前?”
幕啾啾哪里会等她把话说完,神情无比嫌弃的打断道:“前什么前!我们之间的婚姻原本就不作数,此次来帮忙也是有条件的,而且,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温绰那个蠢货吧!?”
沈窈:=口=最后这句,不说也是可以的
沙窟乱作一团,乌甘就算睡性再大,也被吵醒了,抄起枕边长弓,推开石门走出去。
才不过转弯想去敲娇狸房门,却恰巧碰到本人袅袅着身段缓步归来。
仍旧是那股馥郁的香粉气,乌甘也没瞧出她有什么异样,没怀疑什么。
“现在几更了?”他问。
娇狸回想方才沙窟外着天边的弯月,回到“四更刚过半。”
“方才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不喊醒我?”
娇狸那狐似的眉眼轻扫过他,抬手用丝帕扇着二人面前的空气,语气里满是鄙意:“一身臭酒气,你那鼾声大如雷门外都能听到,早就掩盖过别人知会的声音了,真要出什么事,等你醒来这沙窟也早就塌了。”
若是放在之前,乌甘非得跟她斗出个输赢不可,但今夜……
他也没想到不过就是嘴馋喝了几口酒,可是也不应该啊,他的酒量何时如此差到倒头就睡的地步了?
心里纳闷着,乌甘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直到奇怪的痛意自后颈传来,他才意识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
面前的娇狸明明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门前,也迟迟不进门,本来沙窟的回廊就窄小,她不回房,他也难以不碰到她绕过去。
若是说故意站在这里想与他有肢体接触,那肯定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所以她的演技未免太拙劣。
乌甘意下察觉到她是在故意拖着不让他走,却又假意未觉。
“所以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吵?”
“没什么,只是老夫人又想要逃,我派人出去追了回来,现在已经安顿好了。”娇狸身形也未动,理由也早就想好。
不对。
“是吗?”男人沉声拖长尾音。
“你不信我?”
“当然信,只是老夫人出逃,你没亲自追出去?”
娇狸纳罕一刻,不假思索回答:“老夫人没有身法,还用我亲自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