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抿抿唇,又道:“便如阿余与阿年,虽说两个都是好孩子,到底我心里也是会?有倚重的。阿年性子软,压不住人,我便将阿余与她?调换了下,让阿余在外头卖饮子。虽辛苦些,但我相信她?能干好。干得好,自然月钱就多,那么下回有甚么难事,我便又会?先?想起她?来。”
“当然也不是说阿年这样?就不好,阿年温柔心细,每日检查有什么错漏时都帮了我大忙,只是适宜罢了,说白了,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归纳起来都这差不多的理,与柳郎君一听。”
乔琬不敢自比官家,只是将“用人者?”在用人和?管理团队时的心态剖析给他。
总之?,柳廷锴眼前一亮,显然是听进去想通了。
“小娘子通透。”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之?前竟为此?苦恼了许久,觉得陛下是不喜柳家,担心又憋闷。
乔琬好话说到底,又送了他几碗鸡汤例如“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论?在哪”、“柳二郎做好三四月的事,八九月自会?有答案”之?类云云。
连干三碗鸡汤,灌得单纯耿直的柳二郎越发脸红,忙道:“小娘子莫要打趣某了,某一届武夫如何担得起这样?赞誉。”
“是文是武又如何?只要这心里都装着家国天下,为百姓谋生。”
乔琬不赞同,“柳家忠勇,自然当得起赞誉。”
再说就太多了,阿余她?们也拜完牛郎织女回来了。二人点头示意过,就此?分道扬镳。
本来柳廷锴还?问她?要不要坐自己的马车回去,乔琬拒了,诚实道:“灯市烟火味浓,奴吸得喘不过气,还?是走回去透透好。”
柳廷锴又笑了。
小娘子真有趣,刚还?在与自己说着家国大义?,这会?子就嫌弃烛火烟味浓,还?都一本正经的,仿佛这两码事同样?重要。
目送她?走了,柳廷锴也心情舒畅,对着长随阿贵道:“给蔓儿?买了她?要的那家胭脂就回去罢。”
阿贵应声。
乔琬几人沿街逛回国子监,她?忽然想起来明日要煮的绿豆还?没?泡,于?是对二人道:“先?回去,我去店里泡个豆子。”
阿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挣扎道:“小娘子我们去吧,你?回去歇着。”
阿年道:“我不困,我一人去就行了。”
乔琬将两人都赶回了院子里:“放假就该有放假的样?子,不然随我去,就留下来,刚好还?能再卖一波夜宵!”
她?这样?说,二人便飞扑回屋里,迅速洗漱上床躺着了。
正碰上晚课放学的点,不过这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乔琬又不自虐,当然是不营业了,况且店里也没?准备什么。
泡好豆子,出来时碰见了阿昌,她?与对方闲聊:“徐司业还?没?下班?”
“下班?”阿昌挠挠脑袋,“五娘子是说下值?没?呢,不过爷一般这个点出来。”
话音刚落,果然见徐璟踏着夜色慢慢走了出来。
阿昌得意极了,“嘿嘿”一笑。
乔琬也笑,笑的是阿昌傻里傻气,不知道徐璟这样?板正的人是怎么没?把他给同化的。
“徐司业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