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非甚至还配合地把腿收了收。
可是凌杨还是不敢靠到靠背上,就那么正襟危坐在沙发边上。
这要是叫凌大壮看到了,一定会觉得他那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儿子被夺舍了。
凌杨这一坐下,就有了时间思考。这一思考,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大好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把谢与非送回家?
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它不好么?
可惜他开车时候看到谢与非胃疼,脑袋一懵就啥也不顾了,只想着给她找地方先歇着,而最近的就是她办公室。
行吧,凌杨安慰自己,好歹这不是独处了么?虽然胃疼的不是他,倒白开水的人对调了一下,那好歹,也是完成了一半是不是?胃疼选项排除了不是还有失眠么,啊要是能趴在她大腿上睡觉,那该多么美好。
凌杨不禁畅想起来。
从小到大,能够让他趴在腿上睡觉,也只有亲妈了。
但即使是杨美玲女士,也仅限于八岁之前,八岁之后看着儿子也是狗都嫌。
话说杨美玲女士,一早起来把网购的摄像头安在了客厅的绿植里头,中午吃完了饭,就宣称自己要去逛街,让凌大壮在家自治。实则躲到了小区门口的咖啡馆,抱着手机监控家里的情况。
只见凌大壮先是在沙发上打了个盹,接着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一边发脸上一边露出甜蜜的笑容。一脸褶子都聚到一起了,像个老金鱼。
杨美玲心里越发的没底,死老头子,小时候抱儿子都没笑成这样,无事发微信,非奸即盗。这老头子中风之后就没太管公司的事,在家闲了好一阵子,不会闲出问题了吧?难道是老房子着火和小区里哪个老太太产生真爱了?
杨美玲安慰自己,三十多年了凌大壮也没闹什么幺蛾子,老房子着火的概率实在不算大,再看看,再看看。
岂料凌大壮看完了手里,居然哼着小曲拄着拐杖收拾起东西准备出门了。
看看那个满脸堆笑的死样子!还戴个帽子,生怕别人看出来秃是吗!果然男人一爱打扮肯定有鬼。
杨美玲看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把凌大壮锤成人形肉饼。
谁知道还没等到凌大壮出门,就听见有人敲门,屏幕里凌大壮去开了门。
凌大壮正穿戴停当准备去关沛那看二饼,家里就有人敲门,叮叮咣咣十分不善。
凌大壮气正好不顺,拎起拐杖就去开门:“谁啊!会不会敲门!”
一开门,门口一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大爷,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花:“小玲,小玲你在吗?”
凌大壮一皱眉:“你谁啊?”
大爷把墨镜一摘:“我找小玲!”
凌大壮直接就要把他揍回去:“我看你像小玲!”
他是真没反应过来,结婚时间太长了,他都有点不记得老婆大名叫杨美玲,通常情况下这两人只管对方叫“哎”。
这边杨美玲看到来者是谁,大呼一声不好,赶紧结了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家跑。
要么说,这么多年长跑不是白练的,好歹是赶到了凌大壮抡起拐杖开始揍人之前回了家,一把把那惹事的棍子给抢了下来:“:“别打人别打人,又不是儿子怎么见谁打谁呢!”
然后赶紧转头道歉:“不好意思我老伴脾气不太好——哎!老高!”
大爷不顾凌大壮挥舞的拐杖,笑成了一脸怒放的菊花:“小玲,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凌大壮这才意识到人家口中的“小玲”就是自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