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她“自顾不暇”,便迳自又交谈起来。
好一会儿,她们也不等那个仍在翻找皮包的新人,高跟鞋一蹬,率先离开厕所,新人见状,也连忙追了出去。
“你们等等我啊!”
终于,这才还给厕所安静的空间。
朱少日坐在马桶盖上,想着刚刚她们的话。
扪心自问,她对总经理可是一点企图也没,对他好,是因为他是上司、因为总裁有嘱咐、因为他与她很有缘、因为他很体贴、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还有……因为私底下他们是朋友,如此而已。
她对他,真的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审视完自己的心情并没有不当之后,朱少日也就不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她早明白她们只是想针对她罢了,只要事情有关她,就想说上几句,对或错,就不在管辖范围里。
她轻轻叹口气。
其实,若不是看在总裁一直不希望她离职的份上,她早就辞职了,不是说她懦弱伯事,而是若能换个环境,对她来说总是比较好,对她们亦然。
基本上,她是能避开她们就避开,若照刚刚她与总经理在一起的状况,就算他们行得正!她们亦不会甘休,与其让她们也对总经理乱说一通,她宁愿退让,不愿再增加别人的困扰。
流言,往往是跟着当事人。
蓦然,她觉得自己好似遗忘什么了……啊,对了,总经理还在她隔壁。
“总经理……”她轻轻一喊。
“嗯?”隔壁也传来回应。
“你不出去吗?”跟她一起待在这里,不觉得奇怪?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小心翼翼地问。很清楚言君国这个问题将会决定他们之后的友谊是否会长久。
“我在想……为何十三楼的会计部,每次都要到十五楼的女厕来?”这问题打他晓得会计部在十三楼后,就困扰他许久。
他想不通,以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相当不合理,毕竟女厕的厕所数目并不算少,除非集体肚子痛,否则应该不会到“供不应求”的地步。
朱少日根本没想到言君国会问这种问题,她噗哧一笑,好一会儿才解释道:
“因为十三楼不只有会计部,还有人事部,想想看,要讲别人的闲话,可以在随时会有人进去的厕所里吗?十四楼是因为有秘书室,这两个部门的磁场一向不太合,不过我想恐怕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她们会跳过这层:至于十五楼……因为总裁开会的时候,整层楼可以说除了会议室外全空了,而总裁昨天才临时说要出国,预定的会议便只以电话通知各经理改了时间,并没有公告出来,所以她们以为现在是开会时间,厕所不会有人就上来了。请问这样的解释总经理可以理解了吗?”她巨细靡遗地解释,偏偏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理由不说。
“懂了。”言君国淡淡回应。
但是,言君国倒是觉得她们之所以会上来十五楼的理由,恐怕还是朱少日吧!
想上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直接遇上她,进而奚落一番。
他看得出来朱少日在刻意退让,她不想滋事,而她们显然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你觉得这样比较好?”
言君国问得模糊,朱少日却了解他想问什么,她托着腮,表情有几分怅然。
“总经理……我想你在公司待久了也会听见流言,我想还是由我来说,免得你误会她们。其实刚刚开口说话的第一个女人,她会那么气我是有理由的,因为……
和她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在上个月来公司接她的时候,然后……莫名其妙就分手了,他们其中有什么纠葛,我不知情,直到后来她的男友不时来纠缠我,我才明白。“
“就这样?”
“是啊。”因此她一再退让是想息事宁人,毕竟她了解感情的伤会有多么痛。
“你真是笨。”又笨又善良。
笨——她没听错吧?他居然说她笨?
“为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她男友来缠着你,是他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然后,你一味退让,让她一直憎恨你,对你、对她都不是件好事,她走不出去情伤,就会永远躲在以辱骂你为快乐的世界里,这样,只是害了她,而你,也将一辈子带着这个遗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