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戴法兴就在身侧,看得真真切切,差点儿没被气出病来。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四铢钱的失败历历在目,陛下这次直言,却非儿戏。
“戴爱卿,他们这次铸造的新钱币,是否还是按照以前四铢钱的方式铸造的?”刘子业问道。
戴大人微微蹙眉,禀报道:“回陛下,是的。”
刘子业点了点头,“这不是同样的教训再来一次吗?传令下去,已经铸造的钱币全部弃用,对于新钱币的铸造方式,待朕陆续降旨行事。”
刘子业初来乍到,登基之初,就面临铸造新钱币这种大事。
皇帝成长计划送来了一份新手礼包,其中就有钱币铸造的卡牌。
将它用到铸造永光新钱币这件事情上,再好不过了。
“陛下,改良铸造方式,这确实势在必行,可是敢问陛下有何决议?”戴法兴担忧的问道。
刘子业微笑道:“这件事朕已有决断,戴爱卿且看着就是。”
不是刘子业爱搞神秘,只是,卡牌这种事情,又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刘宋后期,财政困难,通货短缺,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更是用上了货币减重的方法,钱币越造越小,民间私铸盛行,恶钱充斥。
前些年,为了解决私铸,沈庆之更是提出了自由铸造政策,允许私人在钱署按规定铸钱,朝廷征收30%的铸造费。
此建议虽未被采纳,但也足以见得南北朝时期经济的荒诞和混乱程度。
刘子业从后世而来,更是有了皇帝成长计划的协助,自然不会随波逐流,跟着铸造什么四铢钱,两铢钱。
除了加重百姓负担,混乱社稷,根本没什么好处。
刘子业此番对铸钱一事格外看重。
只要钱币安安稳稳的铸造出来了,流通使用,经济恢复,百姓生活稳定,那他的民心,自然而然也会水涨船高,自己这位置,就能坐稳了。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不久之后,自己会暴毙了。
戴法兴看着胸有成竹的刘子业,心中颇为不安。
可是,如今皇帝带给他不同以往的感觉,又让他有种想要相信一次的冲动。
也许——真的改变了!
皇帝,始终是皇帝,坐上了这个位置,可算是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担了,想要认真做事了。
这种时候,他作为大臣,只要不是荒诞之举,理应支持才是。
大不了后续发现皇帝大行荒唐之事,再阻止也不迟。
这时候,一名宫人碎步来到殿中,叩首禀报:“启禀陛下,华愿儿已死。”
“哦?”刘子业不由得挑起了眉梢。
原来,杖责到八十八,华愿儿就撑不住,吐血身亡了,还熬不到一百,更别提之后的斩立决了。
对于处死一个该死之人,刘子业内心并没有什么罪恶感。
他还惋惜这华愿儿死得太晚了。
“死了就死了吧,这种人也是死有余辜,还望内廷中人以华愿儿为鉴,不要肆意妄为,否则朕必有重罚。”
刘子业杀鸡儆猴,除了华愿儿该死,也是想要镇一镇这混乱已久的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