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立即哐当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喝的不是茶,是满满的怨怒。
眼看自己让开后,这三个近卫又立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站好,刘楚玉眼睛都瞪红了,心中更加气恼了。
她自小受到父皇宠爱,弟弟又当了皇帝,地位一向超然,无人敢惹,何曾受过这种气。
偏偏今日,好说歹说,弟弟一直油盐不进。
如今,又被几个身份低下的侍卫给落了面子,刘楚玉刚进宫时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整个人恼羞成怒了起来。
“陛下,如若你不是感染了风寒,那一定是有心人给你偷偷下了魇镇,你应该下旨彻查此事才对,尤其是某些有求于你之人,嫌疑更是重大,不可不查。”
说到这里,刘楚玉的眼神意有所指的飘到了南郡公主的身上。
南郡公主:“……”
怎么莫名其妙又回到她身上来了?
这罪名,谁敢当?
魇镇,巫蛊之术,这可是历朝历代帝王之中最大的忌讳。
当年汉武帝因为一次巫蛊之祸,一怒之下,连自己的太子刘据一家都给杀了个精光,侥幸才留得一颗遗珠。
南郡公主自己本本分分的,哪里敢招惹这种祸事……
冤枉啊!
她算是看出来了,受了气的刘楚玉无处发泄,此刻把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找自己泄恨来了。
查不查得出来不要紧,刘楚玉要的,就是希望陛下怀疑她,怪罪于她。
南郡公主虽佛系,心思单纯直接,可又不傻,被如此针对还看不出来,那这公主也白当那么多年了。
“陛下明鉴,南郡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南郡公主立马起身喊冤。
她虽然此前一直害怕陛下找她算旧账,可也未曾恶毒到诅咒陛下驾崩。
刘子业轻轻抬手,示意南郡公主稍安勿躁,先行坐下。
待南郡公主心慌意乱的回座之后,刘子业这才说道:“以前浑浑噩噩过了十多年,蒙先皇厚待,当初朕那般不争气,还保着朕的太子之位。
如今朕幡然醒悟,北魏虎视眈眈,若朕懈怠下去,恐怕会让北魏有机可乘,祖宗的基业,又岂能毁在朕的手中?所幸现在还不晚。”
“……”刘楚玉无话可说了。
若说刚才的魇镇只是她想要泄愤,陷害南郡公主。
那此刻听了这番话,她倒觉得真是如此了。
若非魇镇,她好端端一个向来偏帮自己,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弟弟,又岂会变得如此彻底……
“如今朕用心国事,整顿宫廷,但偏偏姐姐却在拖朕的后腿,这可让朕如何是好?朕也很为难啊!”刘子业摇头叹息了起来。
话虽如此,但表情可完全看不出一丝为难之意。
“陛下,你是我们大宋的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天下人应该尊奉你才对,若是有心人想要生事,那就人人得而诛之,罪该万死,岂会影响了我们大宋的国运?”
刘楚玉真恨不得上前晃醒刘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