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法兴回怼道:“那这正确的,难道就一定是祖大人编制的这个新历法吗?谁能保证?”
闻言,巢尚之顿时面沉如水。
虽同是辅政之职,但在朝堂之上,戴法兴权势更甚,当初就因他反对,其余朝臣都纷纷站到了他的那一边。
巢尚之有幸得到刘骏的赏识,据理力争,再加上祖冲之也力证历法之精密,这才艰难得到了刘骏的同意,决意推行新历。
只可惜,一波三折,先帝驾崩,这件事情,又悬了……
“朕能保证!”
岂料,在这个时候,高台上的刘子业竟蓦然出声了。
戴巢两人当即抬头望去。
只见刘子业正色道:“这件事情朕也有所了解,昨夜特意翻看了卷宗,众多懂得历法的官员多数也对此新历评价优秀。
更何况,祖冲之能力上佳,向来擅长历法研究,他能据理力争,可见对其也充满信心,朕觉得可以一用。”
刘子业此话半真半假。
保证新历法的精密,他是有足够的信心。
后世自有公论,更何况,光是祖冲之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昨夜他一直忙碌于国库收支问题,时间都不够用了,哪里会莫名其妙翻出这些旧时卷宗来看,只是找个理由,支持一下罢了。
闻言,巢尚之顿觉惊喜莫名。
他没想到,一向喜欢对着干的陛下,居然也有支持先帝决策的一天。
就在刚才,他们两人争论不休时,陛下居然也能耐心聆听,没有发飙拂袖而去,实在难得。
巢尚之这还是第一次与穿越来的刘子业相处,自然感到无比的意外。
戴法兴看着这一幕,无奈的叹息出声。
他高兴的是,昨日貌似并非错觉,陛下真的有所改正了。
不过,这一次,偏偏是支持他并不看好的新历法,这让戴法兴心底略感复杂。
刘子业朝戴法兴朗声道:“戴爱卿不必过多担忧。祖冲之祖父曾担任过大匠卿,也是书香门第,对天文历法素有研究。
祖冲之的能力,就连先帝也是极为看好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将年纪轻轻的他招进华林学省,戴爱卿也应该对祖大人多一些信心才是。”
刘子业知晓,戴法兴对于提拔自己的刘骏充满了感激之情,一定会有所顾忌。
果不其然,当他搬出了刘骏之后,戴法兴脸色稍霁,反对之意也不甚浓了。
人走茶凉,戴法兴也不愿意看到刘骏人亡政息。
尽管这是他不看好的事情,但听刘子业一言,也颇有道理,这让戴法兴业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见此,刘子业微微一笑。
“历法更新,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次次历法的更新,有哪一次不是推翻了前人的结论?
朕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鼓励才是,不应该一贯守旧,丧失了进取求新之心。
至于我朝和北魏的纪年问题,这还有争议吗?他们不更新新历法,是因为不如我朝,没有像祖爱卿这样的人才,那是他们的损失。
如果后世不以我们为准,那一定是后世史官的问题,不识珍珠,只懂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