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给周耀的项目很大,涉及公司各个部门的利益,一旦出现漏洞,亏损严重。
周建国虽然是董事长,公司却不全是周家的。
底下的还有各位董事,共同参与公司的运营。
周建国冷血,董事会里的人与他如出一辙,出了事,第一反应是维护自己的利益。
管他周耀是谁的儿子,只要动了他们的蛋糕,就应该付出代价。
周耀在秦晓曼的庇护下,在周家横行多年,上了大学又有周建国这个父亲扶持着,这是他第一次在社会上摔了跟头。
摔的还不轻,直接就摔进了警察局。
周恪抱着手臂,靠着电梯扶手嗤笑:“真是有够蠢的。”
“大少爷目前状态还算稳定,”助理说,“周总已经派律师过去联系了。”
话是这么说,但周恪心里清楚,周耀基本没什么可能会保释出来。
周建国可以请律师,董事会当然也可以请。
他们眼里只有钱,只要周建国一天不把这个漏洞不上,他们就不会放过周耀。
现在就看周建国的态度了。
电梯到达顶层,病房的装修纯白色的,走廊白茫茫的一片,大理石的墙面上挂着看不懂的名家画作,偶尔有护士经过,安静到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整个病房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压抑又沉闷。
周建国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到了门口,周恪忽然停下脚步:“对了。”
助理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小少爷?”
周恪垂着眼,语气淡淡:“他为什么会晕倒。”
助理愣神片刻,才意识到周恪口中的“他”指的是周建国。
平日里,助理一直将父子俩的相处看在眼里,那是只觉得是感情淡薄,现在一看,甚至用不上淡薄这个词……
父亲出事,等到了病房门口才想起来询问。
对一个陌生人都不至于这么冷漠。
助理又想起从前周建国对周恪的态度。
不闻不问,仿佛从来没有这个儿子存在。
他看着偌大的病房,感受着周遭令人窒息的压抑,忽然有些恍惚——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
病房里,周建国已经醒了,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鼻子里插着呼吸管,手上打着点滴,神色疲惫,与往日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全然不同。
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看到周恪,周建国咳嗽了一声,艰难坐起了身子:“来了啊?”
周恪合上门,抬了抬眼:“爸。”
周建国拍了拍床,声音沙哑:“来,坐。”
周恪看了一眼,走过去,抽了张凳子在病床边坐下,与周建国隔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周建国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
周恪拿起床边的医生诊断看,周建国听到周耀的消息,受了刺激,一时间气急攻心突然昏倒,被送到了医院。
全面检查之后才发现,他患有心脏病,连带着食管附近还有一个瘤,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周恪放下病历本,“瘤是良性的,做手术可以解决,至于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