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欲望。所以这两本秘笈,只会害人。原本以为&ldo;莲翼&rdo;带来二十多年的腥风血雨会就此告一段落,未料到十多年以后,竟然重现江湖。几人陷入沉默。烟荷冷不丁地冒出一句:&ldo;如果以后我的丈夫也和梅影教主一样,那该有多好。&rdo;裘红袖道:&ldo;除了一品透他家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江湖名人复姓上官。&rdo;&ldo;你是说上官雅玉?&rdo;仲涛道,&ldo;她是光头的姑奶奶。&rdo;&ldo;怎么又是和你沾亲带故的?&rdo;上官透道:&ldo;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rdo;&ldo;不过,桓弄玉也没脑子。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保条命。命都丢了,怎么做人?&rdo;&ldo;人家那叫痴情,为爱不顾一切。&rdo;裘红袖抱着胳膊,若无其事道,&ldo;要命和你爱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个?&rdo;&ldo;当然是选命。命都没了,还怎么爱?&rdo;裘红袖僵了僵,撇撇嘴巴,不说话了。再过一会儿,就直接站起来走人。仲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向四周的人发出求助的眼光。上官透做了个手势,让他追去,他才莫名地跟出去。丰涉哈哈一笑:&ldo;这肌肉公子还真不会说话。&rdo;雪芝道:&ldo;红袖姐姐果然是女人中的女人,居然让狼牙哥哥在自己和他的命中选一个。&rdo;上官透道:&ldo;这样的事很平常,芝儿不会想这样的事么?&rdo;天下之大,江湖之险,存亡危急之秋,四处暗藏杀机,都是池鱼幕燕,哪还有时间去想这些。雪芝笑道:&ldo;我和狼牙哥哥看法一样,还是想想怎么保命比较重要。&rdo;上官透不语。丰涉轻轻吐了一口气:&ldo;雪宫主,女人太刚硬太现实,会给男人很大压力的……&rdo;&ldo;我的身份首先是重火宫的宫主,然后是重莲的女儿,最后,才是你所谓的女人。&rdo;雪芝放下筷子,站起身,&ldo;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rdo;天空是仿佛可以吞没一切的黑暗,红灯笼照亮了整个客栈后院。雪芝回到三楼,刚关上门,就有人敲门。雪芝刚把门拉开一个缝儿,见是上官透,便冷声道:&ldo;什么事?&rdo;上官透看看四周,小二刚从对角的楼道间端着茶盘走过,便低声道:&ldo;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为何不辞而别。我这几天很想你。&rdo;93房门半掩着,雪芝依然固执地用双手压住两边门板,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一种即将失控的情绪。&ldo;然后呢?&rdo;遥空下,客栈外沿数百里,是灯火辉煌的苏州夜景。风吹动红灯笼,影落庭院。凤仙花瓣翩翩起舞,几乎在空中为风碎裂。花香伴着轻风,迎面袭来,红灯笼在雕栏上没有节奏地摆动。上官透也不要求进入,只站在外面,有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紧张:&ldo;我想知道对我们……你是怎么打算的。&rdo;&ldo;没有打算。&rdo;雪芝的态度很冷很硬。曾经听朱砂说过,少宫主是一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很难想象她将来会跟一个怎样稳重温柔又有安全感的好男儿。上官透……雪芝无论客观还是主观看,都无法接受和他在一起。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默念,忘记上官透,忘记上官透。发现越是努力,越难忘记。于是打算顺其自然。然后她又会恢复成以往那样,长时间走神叹气。如今看着他,能做到不表现出爱意,都已经很难。忘记……恐怕还是需要时间的。上官透伸手,轻轻覆住她放在门上的手背。琥珀一般的瞳孔颜色淡淡的,几近透明。&ldo;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拥有一个人。&rdo;&ldo;幼稚。&rdo;雪芝甩掉他的手。&ldo;芝儿,你不想拥有我?&rdo;&ldo;肉麻!恶心!&rdo;雪芝砰的把门关上。但上官透的扇子柄往前一伸,卡在门缝中间,再一推,人便横行霸道闯进来。他身形极快,屋内的红烛甚至没有晃一下,门已经关上。&ldo;你出去。&rdo;雪芝急了。一进门,上官透立刻拔下君子的外皮,横手搂住雪芝的腰:&ldo;若不是怕惹你不高兴,我一定会告诉所有人,你早就成了我的人。&rdo;&ldo;你敢!&rdo;雪芝想拨开他的手,但完全无用,&ldo;放手!放手!&rdo;知道这样吵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如果坐下来认真和他谈话,一定很快就会投降的。甚至说,只要她一抬头看他的眼睛,就很可能会没出息地扑到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