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只有像父亲交代的那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依然是大家手里捧着长大的小公主。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发现,这件事却变成了她难以启齿的过去。尤其是这两年。在她有了心上人之后,却因为回忆起这样不堪的往事而退却。奉紫双手相握,用力到自己都觉得有些疼了,才对雪芝微微笑道:&ldo;我只是说出这个事实,是对是错,相信姐姐应该比我更有判断能力。&rdo;雪芝走到她身边,低声道:&ldo;对不起。&rdo;&ldo;这有什么好道歉的?&rdo;奉紫还是笑着,笑一笑的,眼眶竟湿了,&ldo;其实我知道,你是我亲姐姐。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rdo;这么多年,奉紫的模样第一次和小的时候重合起来。仿佛那个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小姑娘又一次回到她的身边,会时时扯着她的衣角哭得眼泪鼻涕横流。雪芝的反应也没变多少,只硬邦邦地拍拍奉紫的肩:&ldo;这么大了还哭?不要哭了!&rdo;奉紫擦擦眼角,破涕为笑。两人又闲聊几句,雪芝离开灵剑山庄,往仙山英州回赶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奉紫说当时上官透表现异常,所作所为,不像是一个和自己不是很熟的人会做的。所以,很可能是被下了药或者以蛊操纵。但他意识他是有的,有多少无奈,多少纵欲,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若说失望或者难过,不能说是没有的。但也是因为奉紫简单的一句话,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于上官透,她终于解脱了。天刚放晴没多久,又一阵暴雨劈头斜落下来,形成了密密的雨墙,像是无数层帏幕。雪芝双手抱着脑袋,这才加紧脚步赶回酒楼。倾盆大雨在一顶顶船篷上砰砰砸响,城中河面上,无数雨点落下的小碗儿荡漾开来。仙山英州二楼房檐上,题字的四个连结菱形招牌跟着灯笼,在风雨中翻动飘摇。她还没走近,便有一个人撑着竹伞,从客栈里快步走出。近了,才发现那是仲涛。一看到雪芝,他立刻沿着河跑了一段,高声唤道:&ldo;光头,回来!!&rdo;上官透的身影仿佛生自雨雾,即便隔得很近,也化作了朦胧的一部分。他还没走到她面前,伞就已经伸过来。他衣襟略微湿润,面容清俊,表情却不是很好看:&ldo;你又去了何处?&rdo;伞下的世界很小。伞盖分明是平的,却似一片网,将他们牢牢地锁在里面。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他身上淡淡的,只属于他的香味飘出来,几乎冲昏她的头。但是,不能想了。&ldo;你二爹爹才回来就发现你人不在了,现在急得到处找你。你先跟我回去。&rdo;上官透说拽着她的手,往仙山英州里走去。雪芝挣脱开他,又一次冲入雨中,跨进酒楼大门。上官透命人给雪芝换了衣服,熬药预防,折腾来折腾去,根本没有留意到这只落汤芝脸上矛盾而忧郁的神情。两个时辰后,落汤芝的爹爹落汤鸟回来了。95落汤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雪芝和上官透拽进房,把所有人锁在外面,小狗似的甩甩头上的水珠,坐下来。他将《三昧炎凰刀》的册子扔桌子上:&ldo;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rdo;雪芝道:&ldo;坏的吧。&rdo;&ldo;《沧海雪莲剑》丢了。&rdo;&ldo;这我知道。好的呢?&rdo;&ldo;我想,我猜出了修炼这个刀法的方法了。&rdo;雪芝和上官透异口同声道:&ldo;真的吗?那是什么?&rdo;&ldo;莲好像告诉过我,要反着来。&rdo;林宇凰翻了翻秘笈,&ldo;我想,就是用修炼《沧海雪莲剑》的方法来修炼《三昧炎凰刀》。&rdo;欣喜的表情瞬间从两人脸上消失。&ldo;凰儿,你觉得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rdo;&ldo;唯一的意义……&rdo;林宇凰倏然甩出两个梅花镖,&ldo;就是门口的两个人轻功太差!&rdo;梅花镖分成两路,一个击穿窗纸,一个击穿纸灯笼,冲了出去,在薄薄的纸面上留下十字型缺口。雪芝过去开门。只见一个人挂在房檐上,一个人站在廊柱旁,两个人的衣领都被梅花镖钉住,像是标本。房檐上的是丰涉,廊柱上的是仲涛。仲涛以腹部为圆点,肉肠一样在挂房檐上,腿撇得很开。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倒挂着从□露出来。很明显他是还没有来得及翻身就被击中。上官透看了他一眼,想无视,但还是忍不住道:&ldo;我说了多少次,轻功不好可以练,但要挑对时间。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动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