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吃不了了,蒋序垂头丧气,一回教室就趴下了,连作业都懒得做。
可能是被周芝白单独关照后压力太大,蒋序一觉睡得还挺沉,下课打铃了都没听见。还梦见自己在吃冰棍,没拿好掉在了后颈,冻得一激灵。
一下子把蒋序冻醒了。
醒了才发现那股凉意不是错觉,乔合一不知道去打球还是上厕所了,旁边没人。池钺坐在后面,手里的冰棍在蒋序裸露的后颈贴了一下,又飞快拿来。
见蒋序转头,池钺把冰棍递给他,蒋序接过去一看,山楂味。
正午烈日炎炎,窗外的香樟树叶子被太阳晒得有点蔫吧。蒋序手里虚握着冰棍,一颗心比外面的树鲜活。
他趴在池钺的桌子上,微微凑近池钺,小声说:“晚上放学后你要不要来我家?”
这话、这音量、这邀请,其实很容易衍生出多种联想。池钺抬眸,蒋序却毫无察觉,继续说:“你给我补数学,我给你补地理呗。”
吉他
单元楼门口的桂花树已经十几年了,长得很高且花叶繁茂,有一半枝桠往外扩张,正对着蒋序卧室的窗子。夏天的时候蒋序写作业不喜欢关窗,桂花香和知了声会在夜色里一起被风吹进来。
这样的夜色里,池钺写完了一张地理试卷,看了眼窗外的树影绰绰,又用余光去看还在写数学的蒋序。
对方正在做最后一道大题,大概有点难,他拧着眉,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一只笔在手上转得倒是流畅,偶尔停下写两笔。
自己的卧室就在楼下,这是池钺刚开头。”
“那也就差了一个大章的内容……”
蒋序低头去看。
池钺的试卷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和蒋序的天差地别,他检查了一遍,选择填空全对,简答题思路也挺清晰,得分点基本能和参考答案对上。
“……”蒋序欲为人师的心熄了一半,放下试卷皱着眉盯着池钺。
“你确定这章你们没讲过?”
“没有。”池钺把蒋序作业翻到第二页,头也不抬。“但是前几晚我自学了。”
“你以前在你们学校年级排名多少?”
池钺答:“前十。”
蒋序说:“具体点,上次期末考第几?”
“第三。”
“……”
蒋序面无表情放下对方的试卷,忍不住问:“你转学的时候班主任和年级主任有没有抱着你哭,让你别走?”
池钺想到了那条自己没有回复的班主任微信,写字的笔停滞了一秒:“没有。”
蒋序没有察觉:“你为什么转学啊?”
大概是今晚气氛轻松,蒋序的语气自然没有窥欲,池钺没有再直接避开这个问题。
他用铅笔圈起蒋序一个错误,语气淡淡。
“分居两年法院可以认定为感情破裂,判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