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将人推开。“你干什么?”手重新回到方向盘上,祝青霄俯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被激怒的安于柬,“你似乎对我的安排格外不满。”略作无辜地提到祝别,“我至少让你见了他最后一面。”安于柬冷笑,“你还要让我对你说声谢谢不成?”祝青霄点点头,摊手表示无奈。“要是今天离开的人是我,前来送别的人是他,我倒是会感激你。”说完,安于柬转过身,闭目养神。“你应该也给我买张机票。”被强行打断,祝青霄按下控制键,不容忽视的推背感让安于柬被迫睁眼,直至调整到令人满意的角度,无法躺卧,但静坐也不会难受。“你知道,这不太可能。”说完,祝青霄将安全带系上,将车驶出停车场。一路无言,安于柬目视前方,看似专注,实则神游,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不是回老宅的路,穿过重重隧道,天色不再明朗,染上柔和的黄,安于柬强忍着困意,等身旁掠过的不再是千篇一律的高楼和路灯而是连绵低矮的山时,祝青霄将车平稳地停在路边。砚山脚下,人要比之前更加稀少。祝青霄下车,询问安于柬是否要一起。被安于柬拒绝。他不清楚祝青霄心中所想,只是不愿旧事重演。上辈子,祝青霄遭遇车祸,虽侥幸逃过一劫,安于柬仍是后怕,胁迫着人跟他一起上山,只是祝青霄向来不信神佛,只愿意坐在车内等他,让他一个人去庙里祈愿。他还记得以前种种,他曾一步一磕头,希望佛祖能保佑祝青霄平安健康,长命无忧。也曾无知地在佛前祈愿,希望能有一次,祝青霄能开口承认。如今位置互换≈ot;不是不信?”祝青霄没有回答,反手锁上门,独自一人上山。安于柬坐在车里,手机没有多少电量,索性闭目。“喵。”睁眼看去,是他曾在寺里逗弄过的三花小猫,他还记得僧人说过,这只猫与他有缘。小猫昂起脑袋,注视着车里的安于柬,迟迟等不到人下车,尾巴四处摇晃有些许不耐烦,可惜,安于柬被困在车里,想伸手摸两下,又被局限的空间限制了动作,只能看着小猫在车门边蹭来蹭去。有人从山下下来,小猫听到动静,立刻逃窜进竹林里。安于柬暗自可惜,再抬眼,祝青霄已经走到跟前,看了眼猫逃跑的方向,又看向略带怨念的安于柬。山上空气湿润,祝青霄坐上车,身上沾有潮意。安于柬没有开口的意思,抱臂等待开车。祝青霄脱下外套,又抓过安于柬的左手,不等人反应,一条红绳已经系在了手腕处,预见安于柬会反抗,祝青霄抓住乱动的另一只手,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处,安于柬低头,两条相同粗细的红绳交叠在一处。“你这是什么意思?”安于柬愠怒。松开手,“你自己想。”“你还会相信这个?”安于柬冷笑,说着就要摘掉,却被再次控制住。“不要取下。”祝青霄力气不大,“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带着会好看。”“你有病。”安于柬骂道。原路返回,安于柬放弃抵抗,在思考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一时分不清他和他哪一个更犯贱。“你要关我多久?”祝青霄没有给出答案,专注开车。自讨无趣,安于柬将座椅手动调下,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遮住视线,碰巧看见路边旋转的黑白线,安于柬出声让人停车。店内没有多少人,安于柬也没有多少时间,祝青霄坐在车内。“我想剪短一点,前面,还有后面,麻烦帮我推一下。”
“好嘞。”噪音嗡嗡作响,有些恼人,安于柬看着镜中的自己,剪掉的头发一点点落下。“麻烦您侧过去。”理发师摆弄着方向。“坐起来一点。”“好。”坐起身,盖在身上黑色围布上移,暴露出手腕的一截,安于柬垂眸,被额前垂下湿发遮去的,是一条刺眼的红绳。【作者有话说】鸡蛋:左顾右看明天继续~乌龙夜里回到老宅,祝青霄直奔二楼书房处理工作。简单结束晚餐。安于柬从浴室走出,随手拿了架子上的一块干净毛巾擦干残留在身上的水分,对镜抚过额前潮湿的发,看上去还是比寸头长了不少,像一颗去掉外层尖刺的棕色海胆,三两下吹干头发,上了床,想躺下,又犹豫是否锁门,纠结了一会了,困意战胜一切,将灯熄灭,安于柬阖眼入眠。那条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红绳,质量并不算好,沾了水,贴在手腕处,让他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唯一能安慰他的是不掉色,至少不会留下红色的一圈。门被推开。小幅度地侧身,靠近他一侧的床垫向下凹陷。“我知道你没睡着?”祝青霄坐在床边一角,“怎么不开灯。”刻意拉长呼吸,企图蒙混过关。明知是故意不理会,祝青霄抓过藏在被下的左手,指腹拂过凹凸不平的绳结,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有好好带着。”,仍无反应,慢条斯理地继续,毫无阻力地滑过细绳,在指尖留下长长一道水渍,“怎么湿了?”太过犯规,一声闷哼泄露了装睡的秘密,安于柬见被拆穿,将人推开,抽出手重新埋进被子里,“明天就取下来,你找个地方,我给供着。”“只是担心你会不舒服。”祝青霄笑笑,“洗澡就不要带着了。”“并不好笑。”安于柬翻过身,不再给祝青霄抓住把柄的机会,“你睡不睡,不睡就去书房。”默不作声,祝青霄起身走进浴室。睡意消散,安于柬将床头的灯打开,竖起枕头靠在上面陷入沉思,直到光裸着上半身,只穿了条松垮睡裤的祝青霄裹挟着雾气走出,发现他的走神,才有一瞬的错愕。人影从眼前晃过,视线难得集中,目光落在了右手,同样潮湿,编法简单的红绳上。几欲开口,又被生硬吞下。按灭了床前的灯,祝青霄上了床,将人抱住。有些意外,难得的顺从,并没有反抗。“你不是会相信这些的人。”透过玻璃,夜光朦胧地铺下,没有刺眼的灯,只有柔和的月色,可见度依旧不高,睁眼也不足以看清对方的神情,但却莫名给了安于柬一种胜于烦乱的鼓舞,比酒更醉人,躲藏在暗处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试探。“是遇到什么事?还是…”“是不相信。”将人圈紧,覆上脑后刺人的短发时略有些嫌弃的呲声,“为什么要剪这么短?”“看不清。”“那就不要看了。睡吧。”“祝青霄。”“嗯?”祝青霄闭着眼,应付似的哼了一声。“你能放祝别离开,你也能放我离开。”偏偏在这样温存的时刻,安于柬提了“无礼”的要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