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认清自己把祝青霄当作欲望对象的那一刻,安于柬松了一口气。似乎他一直无法正视的,得到了解决。除了创作,安于柬开始写信,他找安嘉荷要了祝青霄的通讯地址,安嘉荷很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安于柬写了很多信,内容简短,但都会附一张明信片。他把信寄出去,却做好了拒收的准备。四周后,邮局的人告诉他,他给了错误的地址,不过,安于柬可以选择拿回自己的信。安于柬拒绝了,他依然写信,却不再寄出。这是他的秘密。…【作者有话说】哎,回忆部分终于结束了,呼,下面就是继续走剧情了。潮水“呵。”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席卷全身,又在梦醒时分退去。麻木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安于柬翻身找到床边的手机,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夏以宗,估计是怪他昨夜提前离席,连声招呼也没打。安于柬按下回拨,电话很快被接通。“喂。我在第三医院,你赶紧过来。”夏以宗语速极快,不给安于柬反应的机会,“急诊,我先去一楼缴费。”预感不妙,安于柬立马起身赶往医院。刚走进急诊部大厅,就撞上神情紧绷的夏以宗,不等人开口,就把安于柬推到了病房门口。“怎么了?”安于柬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你进去看看吧。”夏以宗夹着缴费单,双手抱臂。安于柬推开门。被多余的声音吵醒,病床上的夏将影缓慢地睁开眼睛,他看起来十分虚弱,面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失去了光泽。看到门外的安夏两人,情绪波动,想出声却使不上力气,冷风灌入刺激咽喉,夏将影忍不住开始咳嗽,带着插入式的胃管在鼻腔里一起搅动,痛苦地皱起眉头。“这小子太不把命当回事了,我问他能不能喝,他说可以我就信了,谁知昨晚直接晕倒在厕所,要不是被小韩他们看到了,死了都没人知道。万幸没被呕吐物卡住,不然我过去的时候,都能直接收尸了,还送什么医院,洗什么胃。”夏以宗骂道,他向来如此,有话直说,从不憋在心里。“我只让他跟在后面,看我眼神,该敬的时候稍微敬一下酒,说几句漂亮话,他可真实诚,回回都是倒满一口闷,我当他年轻酒量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装的,一直在逞强,真是气死我了。”安于柬拍了拍夏以宗的肩膀,理解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后怕不已,难免情绪激动,可夏将影又过分虚弱,他怕夏将影听了也跟着情绪激动,对恢复不利,“好了以宗,少说两句。”“还有你。”夏以宗愈发来气,“昨晚你怎么话也不留一个就跑了,拜托,这是你的公司,那是你公司的艺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合作当回事,你要不当回事,我是为什么非得这么操心跟个老妈子一样,真的服了。”“我的错,我的错。”安于柬低头认错。“你消消气。”这点不痛不痒的道歉无法平息夏以宗胸口越烧越旺的火,本要继续发作,却被颤抖的声音打断。
“以宗哥,我想和安…单独谈谈。”见插着胃管的夏以宗,想起凌晨洗胃时的惨状,夏以宗又实在于心不忍,只能作罢。“算了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你没来的时候,昏睡时他都在喊你的名字,估计是有什么事想跟你说。”“嗯。”安于柬点点头。“住院的钱走你的账。公司的钱不是这么用的。”关上门前,夏以宗不忘提醒安于柬。“嗯,你先垫着,后面我会让敏敏转给你。”门被关上。安于柬随手抽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不知为何,和夏将影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有,可看见他如此神情,又觉得不太自然,有些超出关系的暧昧。“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夏将影摇摇头,想开口,又开始咳起来,安于柬赶忙扶他坐起,拍打后背试图让他舒服一些,“你别说话了,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别的。”安于柬怕夏将影听了刚才那些话心生愧疚,他毕竟是个新人,好不容易被签进了禾园,还没拍第一个节目,就捅出这么大个篓子,难免会多想。夏将影却伸手抓住安于柬的手,安于柬本想挣扎,奈何心软,索性就随他去了,夏将影让他把手张开,用食指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指尖擦过敏感的掌心,想被蓬松的羽毛拂过眼皮,安于柬强迫自己不要分心,却还是没能一次认清这些龙飞风舞的字,夏将影便重复了好几次,直到他看清。合同签下了吗?安于柬挣开手,坐回椅子上。“你现在不要想这些,好好养病,怪我,不该带你们一起去。现在想想那个合作也不是什么香饽饽,虽然是好ip,大牛操刀,但导演不合适,进行起来也不会如鱼得水,我会劝祝别再好好和兴世商讨一下合作细节,敲定了,你们想去就跟着进组,要是项目黄了,我和以宗也会想办法,不会让你们被‘雪藏’。”夏将影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想要再次抓住安于柬的手,却被他躲开,气氛有些尴尬,他也明白自己有些逾矩。“我…我是自愿的。”吞咽困难,夏将影努力将话说得完整。“什么自愿不自愿的。你就不该自愿。”安于柬站起身,“你看不到关照和刘间对你的态度吗?,他们看不起你,因为你弃了高顶便想给你使绊子,借机教训你,这些你都没看出来吗?”“我知道。”声带受损,夏将影只能用气音,像一只漏气的橡皮鸭,但安于柬并不感到好笑,他在说夏将影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冷静下来,他跟刘间有什么区别,他根本没有护着禾园的能力,借着祝家的余威图一时口快,呛了刘间几句不痛不痒,甚至还要恬起脸给关照找补,怕因为自己搅黄了祝别的项目。“你既然看到了水这么深,这么黑,看到这里面没一个是干净的,为什么还甘愿这么做。你以为我干净吗?不,我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灌酒,却坐在位置上无动于衷,你觉得我干净吗?我甚至还抛下你们跑了…你就应该在抢救回来,睁开眼的第一时间,讹我一大笔钱,说不定比你卖身禾园五年还要多。”安于柬逐渐丧失理智,他痛恨自己的懦弱,甘受摆布,痛恨把责任全部推到夏将影身上的自己,也痛恨为什么明明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远离祝青霄,却还是无法将他从梦中剥离。“值得吗?为了一张纸,弄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值得。”安于柬怔住,以为是幻听。“为什么?”安于柬问。夏将影低下头,头发挡住视线,安于柬看不清神情。良久,夏将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用手调整背后的枕头,使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