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的演技,他还信以为真,甚至深陷其中,安于柬自嘲地想,他究竟是被前世的记忆所迷惑,还是因为上辈子得不到的东西,这一世变得触手可得,他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他是不是永远得不到有人真心待他?他又一次败了,输得一败涂地。四肢一点点冷下来,寒意顺着血管抵达心脏的位置,安于柬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不想再纠结祝别设局的目的,只想离开。他太累了,像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到头来仍是一场空。祝别却没打算放过他。“你终于发现了。”他走过去,挡住了安于柬的去路,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安于柬麻木的神情让他有了一丝快感,可这依然不够,他没有想过安于柬居然仍找到这里,撞见他和夏将影,可既然他看见了,祝别也没想过要弥补这段本就对他没有多少价值的兄弟亲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根本没有签什么对赌协议,除此之外,共荣的人也是我找来的,不然你如何心甘情愿交出那10的股份。你就不好奇,那个匿名卖家的真实身份吗?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我,还有谁愿意接盘。”安于柬没想到祝别肯卸下伪装,说得如此直白,冷笑着回头,“祝别,我猜没猜到都不重要了。拿走那10有什么用,你当祝青霄是傻子,还是你爷爷是傻子,你就一点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么做的原因吗?”一下被戳中了软肋,祝别口不择言,“别傻了,安于柬,不是祝青霄从中作梗,你以为你能拿到那10的股份。你也根本不配拥有禾园,老东西都死了,还想着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分出去。”祝别抬头看向天花板,“你也不要怪我卖掉妈的房子,这本就是你欠我的。”安于柬抓住了一处,“你如何知道是你哥?”祝别端起手臂,叹了一口气,“哥啊,哥,我该说你什么?不是他还能是谁?没有那10的股份,我拿什么和祝青霄争?你的股份只是我的第一步,除了你,祝家其他的世叔也得交出他们手里的股份,你以为我只下了这一步棋吗?跟祝青霄斗,我不能也不敢轻敌,我设了不少陷阱,等着他们跳,唯独你,哈,是最容易的一个。”“你真是疯了。”“是,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兴世也必须有我的名字。”祝别逼近安于柬,像一只贪婪的兽,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安于柬,不是我想把你逼上绝路,是你!是你和祝家的那些人一样,从来就没有看好过我。你还记得爷爷走的那一天吗?宣布遗嘱的那一刻,你是多么坦然,好像那10本就属于你,你身上也流着祝家的血吗?”“祝别,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想过安嘉荷的感受吗?你把她置于什么地方?她把你生下,就是为了靠着另一半的血啃食家产的吗?”安于柬反问。“不是我要出生在祝家,不是我选择了这样的家庭。可她把我生下,把我带进祝家却什么都给不了我,家产,名誉,我什么都低祝青霄一等,你看过学校那些人,外面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吗?连爷爷都做不到平等对待,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为什么永远比不上祝青霄!”祝别愤恨道。“那爱呢?”安于柬抓住祝别的领子,“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饱受冷眼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敢说你没有得到安嘉荷全部的爱,你敢说祝云非没有疼爱过你?”
祝别扯开安于柬的手,“爱,爱是最廉价的东西,爱能让我在祝家立足吗?你说全部,那为什么她留下的房子还有你的名字。她…”也许是谈起安嘉荷唤起了祝别仅剩的那点良心,击溃了他的心里防线,“妈他这一辈子都给了祝家,临死了祝家还要对她设防,你知道吗?我看过我爹的遗嘱,什么都没有留给她…上飞机的那天,她还笑着对我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就让我爹送我进兴世…她这一辈子都是失败的。”祝别掩面哽咽起来,“我不甘心,安于柬,我不甘心,我不会走她的路。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安于柬,我其实也是恨你的,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头也不回地离开祝家,为什么你也和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我也恨我自己,是我没本事,让我妈在祝家窝囊了二十多年,但我最恨的…还是祝青霄,那种看我像看垃圾的眼神。”安于柬闭上眼,也许一切都注定如此。在这场本就不对等的婚姻下,没有多少人是赢家,他和祝别更像是注定的牺牲品。他逃了出来,可是,被血缘困住的祝别永远也走不出来。临走前,安于柬最后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接受夏将影?”祝别瘫坐在地上,心虚地偏向头“我没有把握。只是从小到大,我们的喜好都很相似,所以我想,我看中的,你也许也会被他吸引。我只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你签下他,我没有想过你会和他在一起,你似乎对他格外心软…我便将计就计。”安于柬苦笑,打开门,“祝别,你能看清很多事,也能算计很多,但唯有这件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激烈的争吵盖住了屋外的狂风暴雨,安于柬走进雨中,被淋得透湿,他强撑着走到小区门口,喉咙一紧,吐了出来,鲜血很快被雨水冲散,值班的保安见他淋雨,送了一把伞递给他,安于柬道谢,却没有接过,扶着墙走出小区。已是深夜,无人经过,安于柬走在香樟树下,与夜色里,开着远光灯的车,擦肩而过。【作者有话说】鸡蛋:明天继续~人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安嘉荷的房子,只记得脱下湿透的衣服,安于柬赤l着身体,把自己埋进干燥的被子里,他摇摇欲坠的健康被雨轻易击垮,几乎是感觉到安全的瞬间,安于柬陷入梦境。他梦到祝别出生的那天,他站在病房外,里面挤满了前来探望的人,除了祝宅的佣人,医院的护士,便是安嘉荷社交圈的那些太太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安于柬趴在门框处,想从那一点缝隙里看到襁褓中小小的婴儿,却被人群挡住视线,他没有推开的门勇气,安嘉荷不一定会感到高兴。他等了很久,才看见一只圆滚滚的小手,像动画片里哆啦a梦的拳头,那一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占据他的大脑,来之前对新生本能的担心和害怕一点点消散,他想,除了安嘉荷,他在这世上有了另一个支撑点。时光飞逝,祝别很快长大,到了敏感而又好奇的年纪。与安于柬不同,祝别拥有祝宅二楼的使用权,他可以随意出入祝云非的书房,也可以在雷雨天,抱着枕头钻进安嘉荷的卧室,在母亲的庇护下入睡,唯一相同的是,他和安于柬都不被允许进入祝青霄的房间。年幼的祝别对一切充满求知欲,在不了解禁地这一概念的年纪,偷偷跑进祝青霄的房间,意外撞碎了装有祝青霄生母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