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好狠的心!”
太后指责道,盯着皇上,同时眼里又有一丝畏惧,“你好狠,对我们博尔济吉特氏一族好狠,对娅芬好狠,那也是你的孩子!”
这么多年,娅芬吸进那么多含有麝香的藏香,早就不能怀孕了,以后更不会有孩子,皇上若是不说,她们不会知道,偏偏他亲口说出来,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剥夺走,这是皇上对她们的惩罚,皇上是故意的,故意告诉她们真相,哪怕是她们知道真相,她们也只能认了。
“朕的孩子,生都没生出来怎么算是朕的孩子,皇额娘,你别说笑了,这宫里有多少女人落胎,这里面有没有皇额娘的功劳,朕觉得皇额娘比谁都清楚,朕过来只是为了告诉皇额娘,皇额娘病了,往后皇额娘还是好好呆在宁寿宫养病。”
说完康熙便起身离开了。
太后本来就生病,加上年迈,她已经鲜少出宁寿宫,不过皇上那意思是变相囚禁她,她气得直接咳出一滩血,想骂但又不敢骂皇上,只是自己生气。
“快去请太医,主子,别生气,皇上他说的话未必是真的。”翠喜只能这样安慰太后。
太后咳完后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不是真的,皇上何必说谎来骗她,他就是想要拿刀子直接捅她心窝。
“哀家害了娅芬,皇上怕是恨极了我们,哀家做错了。”
“主子也是为常在好,常在会明白主子的心的。”
“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娅芬,尤其是她不孕之事,别让她知道。”
这孩子对皇上始终有一份情,若是让她知道皇上害她小产之人,还害她此生都无法再为人母,她怕她接受不了,就这样吧,稀里糊涂地过完这辈子也行,太后缓过来后吩咐道。
至于她,她毕竟是太后,哪怕皇上将她囚在宁寿宫,也不会让她饿死,她依旧可以锦衣玉食,只是不能出宁寿宫而已,反正她自己也没几年活头了。
太后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深深叹一口气,太医过来时给她开了药方,奴才们去太医院抓药,一切变了又好似没变。
……
皇上前阵子独宠宣常在,不过到了二月,皇上又把宣常在遗忘掉,没翻过宣常在的牌子,而太后从年前病到年后,后宫的主子偶尔抽空过去探望太后,每个探望回来的人都觉得太后病得严重,怕是要撒手人寰了。
三月初,和贵人传出有孕。
而听闻皇上又处置了几个官员,传言说是索额图余党,同时皇上下令修建避暑山庄。
林翡儿每日念经抄经,偶尔陪悫靖写写字,做一些针线活,日子过得很平静,可以说是波澜不惊,除了偶尔要应付皇上。
听闻直隶那边闹饥荒,一二月时收成不好,粮价大涨,导致百姓没东西吃,直隶是离京城最近的省份,所以有不少人纷纷涌到京城,不过在京城外城被拦住,如今有不少饥民在城外,饥民流民一多,趁机作乱的人也变多,也就生出不少抢掠倡乱之人。
皇上让胤禛、八阿哥胤禩跟十四阿哥胤禵过去城外维持秩序,顺便给饥民施粥,林翡儿觉得自己待在后宫里,锦衣玉食,吃饱穿暖,没法真正体会到饥民的生活,在皇上过来时,她说她也想出宫到城外施粥,做些善事。
“贵妃这是又想的哪一出,城外目前混乱,你过去怕是不方便,施粥一事已经交给胤禛他们,你不用过去。”
“臣妾想过去,还请皇上应允臣妾。”
康熙拧眉,拒绝道:“你一个女子过去会有危险,那群饥民趁机作乱的人不少,朕不放心你过去。”
“臣妾只是想尽绵薄之力,臣妾跟着胤禛他们就好,臣妾不会暴露身份的。”
康熙依旧拒绝,她就好好待在后宫就好,没必要出去以身涉险,人在极端条件下会做出来的事情超出想象,她一个弱女子若是没护军保护肯定会有危险。
林翡儿不死心,自此之后,每一日都过去乾清宫求皇上,求了五日后,皇上最后还是答应她了。
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十二日,一大早,林翡儿就起来,她带着汪德全跟小才子出宫,皇上让十几个护军跟着她,他们一行人先驱车过去胤禛的府邸,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胤禛的贝勒府。
贝勒府其实离紫禁城很近,一刻钟便到了,他们先跟胤禛他们汇合,之后再过去城外。
胤禛跟她共乘一辆马车,在路上跟她说一些注意事项,让她不要乱走,不要走出他们扎营的地方,城外那边很混乱,每日发生的事有不少,必须得小心。
“佟姨看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胤禛一下子长大了,变得沉稳了。”
被夸的四阿哥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皇阿玛交代下来的事,他一向都想做得很好,让皇阿玛赞扬他,只是乍先听到佟姨的夸奖,这几日紧张的情绪松懈掉不少。
“佟姨,我都二十五岁了,我有弘晖他们,本来就长大了,只有在佟姨眼里,我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