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
姜兰芝和姜雅朵也泪流满面的唤着陆巧。
王班头虽然收了几千两银钱,但城门口依然是天子脚下,他不敢耽搁太久。
他朝萧南瑜、李六郎、刘元拱了拱手,便招呼着其他衙役,押送犯人上路了。
要分别了。
姜文櫆、陆巧和陆老夫人,都没有向姜沐言等人呼救。
但罗姨娘,也就是姜兰芝的姨娘,还有其他姨娘以及年幼的弟弟妹妹,则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向她们求救。
一声声哭喊。
一句句不想流放的稚嫩声音。
让姜沐言忍不住偏过头去,不忍看,也不敢看。
原来就算早已知晓了下场,但真正发生的这一刻,什么心理准备都无用。
该心痛还是心痛,该无助还是无助。
该有的痛楚没法缓解一点。
萧南瑜轻轻揽住姜沐言单薄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
几人沉默地目送着流放队伍离开。
小半个时辰后。
一家客栈里,雅致幽静的厢房内。
姜沐言和萧南瑜,姜兰芝和李六郎,姜雅朵和刘元,成双成对的坐于八仙桌前。
茶盏热气腾腾,若有似无的飘着茶香。
但六人都没有喝茶的意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这份沉重主要是姜家三姐妹带来的。
她们三人各自沉默的对坐着,不喝茶也不说话,似乎还没从全家流放的悲惨中回过神来。
“我会派人暗中护送岳父岳母他们,若有什么事他们会传消息回来,你们别太担心。”
安静中的厢房中,还是萧南瑜这个长姐夫先开口了。
他既是安慰姜沐言,也是安慰姜家其他姐妹和妹夫。
姜兰芝、姜雅朵和她们各自的丈夫,萧南瑜都不太了解。
但既有缘成了亲戚,他自然也得端出长姐夫的姿态,替姜沐言照顾妹妹、妹夫一二。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衙役收了那么多钱,想来不会为难岳父他们。”
刘元话自己刚说完,心中突然就懊恼起来。
后半句倒没有。
他就不该把前半句也说出来,显得他浑身上下都是铜臭味一样。
萧南瑜和李六郎,一个是勋贵公子,一个是大臣之子,身份比他高了一大截。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