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什么吩咐?”小婢女恭敬地问。
“盛粥。”他简单地下令。
“是。”
不一会,婢女端来香喷喷的稠粥,似乎已经熬很久了。
“粥里熬了药材,大夫说对你的肺有好处,你吸了太多浓烟,需要调养调养。”
淡淡的说明之后,他吹散粥面的热气,舀起一口粥送到她唇边。“我喂你吧,你的手受伤了,适才大夫替你包扎过,最好暂时不要活动。”
“这……这样啊……”纱纱期期艾艾的不知该说什么。
粥已经到嘴巴前,总不好拒绝吧,所以她自然而然,张口就吃了。
“烫吗?”他的黑眸定在她脸上。
“不会。”纱纱被动的摇头,被动的任由心律不整,她血液快逆流啦。
上次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他坐在一起吃饭,现在则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喂她吃饭。
哈哈,这岂止是有进展而已,简直进展太大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兮冽知道一定很替她开心。
南宫忍勾勒起一抹笑意道:“那么多吃些。”
在他不疾不徐的喂食下,纱纱把一大碗药粥吃得涓滴不剩。
婢女收走了碗盘,又送来一壶热茶,茶香袅袅,叶片在王杯中缓缓舒展。
窗外山风徐徐,林涛森森,夕阳投影在郁郁葱葱的林间,幽幽的茶香飘在室内,纱纱顿觉心旷神怡,忍不住大大吸了口清新空气。
南宫忍啜了口茶道:“柳姑娘,丞相府不知道你在这里,临晚了,待会我送你回去。”
“丞相府……”纱纱傻傻地重复,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微笑以对。“或者,要我派人捎个口信给丞相,让你留下来过夜休息?”
“哦,不必了!”她连忙阻止他的好意。
老天!她想起来了,差点就露出马脚,她是被快乐冲昏头了吗?居然一时忘了自己的婢女身份。
她不能不回去,就算她根本不必回丞相府,也要回柳家武馆,要不然贫民巷失火的事传开来,拓飞又不见她回去,他准会去报官。
所以纵然依依不舍,该来的还是来了。
明月高挂时分,纱纱在南宫忍的伴随下走出她歇息的宅院,院外等候主人的正是当日在开陵桥上他们初相遇时,他驾驭的那匹雪白骏马。
“别怕,我不会让你摔倒。”
他稳稳地将她托上马背,自己也一跃上了马身,他拉住缰绳,将她圈在身子之中。
纱纱回头望了望宅院的匾额,上有“清风别馆”四个飘逸劲俊的字。
“这里是——”她留恋地问。
“我的私人别业。”他微笑接口,“如果不想待在王府,我就会在这里,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常来。”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他的话。
她真的可以常来吗?以一名婢女的身份?
纱纱如梦似幻的与南宫忍共骑,盼望这条路永这不要到尽头,不过这种愿望通常是不切实际的,尽头当然会到,丞相府就在眼前。
“我抱你下去。”
南宫忍先将她抱下马,自己再俐落地跃上马背。
“小心伤口不要沾水,柳姑娘。”
他叮嘱之余,复又挂心她身为婢女,不干粗活儿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要维持伤口干爽并不容易。
“我知道,谢谢。”纱纱痴迷的目送白马王子远走,然后换个方向,自己甜蜜的走回家。
梦幻是这几天最常出现在纱纱脸上的表情,自从她外出贫民巷又把左臂缠满白布回来之后,就经常笑得甜蜜蜜、傻兮兮,大家都弄不懂她何以受伤还伤得那么愉快。
“说起你陆伯伯,真是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当年他跟你爹我同是镇远镖局的镖师,改任捕快之后也是威名震四方,后来进入宫中当带刀护卫,更是不忘当年的兄弟情谊,现在宫中有这么轻松的差事也不忘提携咱们柳家武馆,真是难得!
“皇太子秋狩要柳家武馆全权包办安全事宜,这是份大优差,谁都知道根本不会有人胆敢动皇太子半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