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两只过于大的玩偶几乎把她整个人淹没,幸村精市笑得眯起眼睛,“说的没错,果然很有趣。”所以这是在报复吗?她今天晚上的时候曾嘲笑他一个人抱两个玩偶的打算。久田奈绪吐槽:“我当时只是脑子想一想乐一乐,没有你幼稚。”幸村精市最后还是把可妮兔夹在胳膊下,一只手固执地拉着她。久田奈绪瞄了眼时间,明天早上还要训练,她打算今晚赶回高专:“已经很晚了,要不我们各回各家?你回家我回学校,到了之后再互相发条短信报平安。”“不要,”幸村精市湿润的眼睛看她,眼底的受伤几乎要溢出,“我要和奈绪在一起。”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出一鼓冲动,时时刻刻想和她在一起,想她的眼里只容他一个人。久田奈绪试图耐心解释:“我已经开学了,要回学校,还要训练,我会努力找时间出来陪你的。”幸村精市充耳不闻,硬是要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手骨,还在掌心摩挲着,玩得不亦乐乎。“我的回答写在你的手心里了。”久田奈绪感受手心那点力度,他的指尖不断地动来动去,痒得她想合拢手心,对方一笔一划写下——不行。“……”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黏人?月亮已经爬上树梢,月光从树影间斑驳洒下,大树给风刮着,叶子哗啦作响,两个人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闪动着。“行吧,我先送你回家。”接下来一路,他像是忽然得了肌肤渴望症,手慢慢地攀上,蹭上她的腰侧,然后再环住肩膀。一条路人行道,两人越走越歪,幸村精市身旁还留着一大段空余,他硬是要蹭到久田奈绪身边,最后把她挤到墙沿边。她把人推开一点:“好好走路,你快要把我挤到墙上去。”幸村精市任由她推搡,突然一把将人搂住:“没关系啊,奈绪就算站在栏杆上也可以站得稳稳当当的。”久田奈绪开始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在他面前爬栏杆了,应该没有吧?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维持着淑女形象。他们现在的姿势真的很奇怪,一人抱着一个巨大的公仔,幸村精市还揽着她的腰,像是一双连体婴。明明是想要把人推开一点点,结果对方贴得更近了。“等等,公仔快要掉了。”她被夹在了幸村精市和玩偶之间,两个人毫无缝隙,她紧贴着他的胸口,背后是软绵绵的公仔,鸢紫色的头发不断地蹭在她的颈窝,湿热漉漉的呼吸喷洒在耳侧的皮肤上,他的嘴唇还时不时触碰到她的肩窝。被热气呼出的地方一片酥麻,肌肤泛起了红,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像是泡进一汪温泉,不自觉绷紧着背脊,每一声呼吸都在耳边无限放大,空气变得燥热起来。脖子一点刺痛,他叼着颈窝的肉,用舌头热乎乎地舔舐,一下下咬着,辗转厮磨。“嘶!”久田奈绪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说不咬人,你是小狗吗?”“汪——”“……”有点不太对劲。她灵魂被劈成两半,一半在享受着男友的亲密,另一边却响起警报铃。幸村君不是这副样子的,虽然偶尔有一些恶趣味,但他从来不会强迫她干什么,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的眼睛深得宛如漩涡,往日温柔的鸢紫色眼眸中扩散着血一样的猩红,带着奇异的兴味,朦胧又浓稠,她原本是岸边观摩的人,却毫无预兆地被卷入,模模糊糊地陷了进去。夜风涌动,路灯闪了闪,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对方脸上摇曳晃动,时而光明,时而阴暗。伴随他的吐息,他似乎说了什么,含混不清。可妮兔和布朗熊先后掉在地上。“……你在说什么?”她在几个呼吸间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模糊,夜风和虫鸣声渐渐远去,只有血流的声音充斥着大脑。他语气低沉,好似有一些委屈,“明明奈绪酱才是骗人的小狗,如果把五感剥夺掉的话,是不是就会变成乖乖的孩子?”“a-13,瞳孔扩散,中枢神经受损。”“a-14癫痫发作,注射镇定剂,”“a-15,血压持续为零,电击无效。”a-16躺在病床上,手脚被捆绑住,头上戴着一个金属仪器,脖子被铁环固定,只有眼睛能四处转悠。至少今天没有被打针,还清醒着。昨天她吃了一颗糖和一瓣橘子,糖果长得像窗户外头的太阳,黄澄澄的,浅金发的研究人员告诉她那是柑橘味的水果糖。“小十六,跟我念——橘子,oran。”研究员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金黄色圆球,散发着清新的甜香,比她的拳头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