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承认,她确实动过到此为止的念头。
说起来,她也算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不少人都这么说过她,前段时间江述白和叶清薏耳提面命让她清醒点,慕昭不以为意,因为她很清楚,无论和谁比,她自己最重要。
慕士辰从小就教导她,这个世界上,她最该爱的就是自己,其次才是伴侣父母孩子。
如果以后谈恋爱,只要她真喜欢,他支持她用尽全力去爱,但要以取悦自己为前提,而不是讨好对方。
和他在一起快乐,为他耗费时间和精力让她满足,便不要计较付出和得失。
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权衡妥协和放弃,选择对自己伤害更小的那个。
总的来说,要以自己为重。
这个价值观被慕昭奉为皋臬,并且一直运用到为人处世中。
可是,想到秦屿池最后的那个眼神,慕昭第一次怀疑,是不是她做错了?她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他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说不定不是她以为的暧昧关系,她不应该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眼前闪过他眼底泛起的红血丝,他满脸疲惫,应该刚忙完就来找她,眸底最初闪烁的是欣喜,而她上来就这么冷漠,于是少年眼底光亮被冰凉的雨水浇灭。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
慕昭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想起这句话,心脏又抽搐了下。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和她继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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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昭才渐渐睡去,可她上床早,睡着时也不过凌晨一点,北城的夜生活还在继续。
和秦屿池陆淮之一起长大的江澈从美国回来,几人在双子座俱乐部给他接风,包厢上方有盏暖黄方灯洒下光线。江澈拿了根烟点燃,弹了弹烟灰,看向身侧的陆淮之,淡淡的问:“他怎么回事?”
顺着江澈的视线,陆淮之看过去。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秦屿池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暗色调的光线打下来,将他的轮廓衬的更加深邃。
说是过来给江澈接风,可自从进了包厢,他就不停地喝酒,一瓶朗姆酒快被他自己喝完了。
陆淮之啧了声:“不知道,好像被女人甩了。”
江澈挑眉:“他,被女人甩?”
他出国才几个月,秦大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江澈来了兴致,作死地端着加冰威士忌到秦屿池对面坐下,微微一笑:“兄弟,听说你失恋了。”
秦屿池头也没抬,“滚蛋。”
江澈:“……”
他当然不会滚,反正后天飞回美国,“哪个女的这么牛逼?是不是上次你专门打电话给我,要我整理大一民法知识点给她的那个法学院的?”
陆淮之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我说呢,怪不得你前段时间一直在看王泽鉴的天龙八部,我还以为你要转专业,和江澈一起去招摇撞骗。”
两人八卦半天也不见秦屿池吭声,江澈忽然问:“那女的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