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栋大楼,两人很快赶过来,参赛选手们站在台上,廖继庆和许辖坐在嘉宾席上。汤远超说:≈34;我想廖先生和许先生已经知道了你们各自的参赛选手今天表现,这真的让所有人都意外,不知道两位对此有什么看法?”许辖颇为得意地笑看廖继庆:≈34;我这里没什么好解释的啦!完全是知行合一。不要看他怎么说,而是要看他怎么做。他说这是牛市,是希望你把钱投进来,到他那里开户,但是他在参加大赛,决胜负的时候,他就不会按照牛市来操作啦!”汤远超看向廖继庆:“廖先生,你的看法。”廖继庆看向台上:“这是参赛选手自己在炒股,他们的炒股逻辑让他们自己说。”刚好许妙儿手里有话筒,许妙儿开始讲自己买入黄金股避险的原因,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开始说,聊到八十年代初黄金见顶,又到今年上半年跌到了250美金每盎司,现在正在缓慢回升,所以这个时候买入黄金股是在避险。许妙儿把话筒给樊琪,樊琪言简意赅:≈34;我也是避险。≈34;耀华一直高喊牛市来临,樊琪这话一出,简直就是替耀华举了白旗。樊琪的话让在场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她身上。“这么说,你今天就买入30,还买入黄金股,也是认为危险已经来临?”许辖拿起话筒问樊琪。樊琪点头:“对,我还买了一个前期大跌过,现在已经收敛跌幅的股,为的就能能够满足今天的要求,尽可能地减少损失。”许辖着向廖继庆:≈34;廖生,你的牛市逻辑还在吗?这是你高徒的操作。≈34;每一次许辖讽刺廖继庆收樊琪是为了博大众的眼球,廖继庆就一定会强调樊琪有天赋。现在他这个有天赋的爱徒,跟他的看法截然相反,且看他怎么回答?“樊琪的操作让她自己来回答。”廖继庆说。樊琪拿着话筒问:“许先生不会以为牛市中不存在风险吧?认为牛市是一路高歌猛进,没有调整的吧?”“但是牛市中的调整需要的是耐心,调仓换股过多,反而收益更低。”许辖说道。“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廖先生是以即日鲜出名的,作为他的徒弟,我也是这个路数,如果是做中长线,那完全可以忽视这次的调整。但是,即日鲜,是可能当天买进卖出,当然要避过这样的级别的调整。”她跟许辖还说完,看了一眼许妙儿,“操作一样,不代表逻辑一样。我们是长期看好,但是短期,就一两天看淡。≈34;“如果是牛市,为什么会出现昨天和今天的连续下杀?”许妙儿问她,“牛市会有急跌,但是很少有连续下跌,昨天和今天已经连续两天下跌了,你认为这还是牛市?”“许小姐,这是牛市的初期,很多人跟你一样不相信牛市已经来临,所以在犹豫中前行。前期太多获利盘,这两天出逃不是很正常?明天我就会买股。≈34;“明天别说是你了,我也会买了博反弹。”许妙儿反驳樊琪。≈34;所以明天依旧是会出现我们买一样的股票,但是思维不一样,我是看好它会继续向上,你是博反弹。”樊琪跟许妙儿说,“小账户我们肯定这么操作。不过因为我们的判断不同,我们今天的操作应该是有很大的差异。我认为是牛市,小账户快进快出,仓位很低,大账户考虑到资金进出不易,会保持较高的底仓。如果你认为这是熊市,长期看淡,小账户可以博反弹,大账户不会着急买,仓位应该很低。参赛选手要上报账户,接受专业评审核的监督,马上到账户核实环节,要不让专业评审在验看的时候,顺带看一下你我持仓占比?≈34;樊琪问许妙儿。每天收盘,都有专业评审要验看选手的全部管理账户。廖继庆说:“我支持。”许辖也说:“可以。”账户验证环节,按照规定没有违规现象,专业评审不可以透露股票经纪的账户情况,两家股票经纪行的老板都同意了,况且只是透露账户的持股占比,并不会透露客户隐私和持有个股情况倒也不会影响什么。商量之后,一致同意公布。专业评审:≈34;十八位选手操作符合大赛要求,无违规现象。应大赛主办方要求,公布参赛选手樊琪和许妙儿的账户持股占比,参赛选手樊琪,客户账户仓位391,个人账户仓位47,参赛选手许妙儿客户账户1仓位77、账户2仓位45,个人账户仓位61。”这话出来,汤远超首先调侃:≈34;樊琪,客户账户仓位40,个人账户基本空仓?≈ap;34;“我个人账户不足四十万,客户账户总资产超过一千五百万,昨天整个港股交易不过三点四个亿,我要是不打提前量买,能行吗?”樊琪笑着说。每个经纪的资金管理规模,都是招揽大客户的一个卖点,一来是新经纪本身人脉有限,不太可能有大资金会委托,二来,大资金管理困难,出业绩比较难,所以客户也愿意相信有经验的经纪人。像樊琪这样才拿到牌照没几天的手里已经有这么大一个账户,这也太让人惊讶了。能给出这么大的委托,定然是极有实力的客户了。“我的仓位已经说明了我对未来股市的看法。”樊琪看着前面的嘉宾和专业评审,“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汤远超看了一圈问:“许生,还有疑问吗?”许辖:“没有了。”廖继庆带着自己的人往外走,转头还不忘看一眼许辖:“我等着开奖。”樊琪跟在廖继庆身后:≈34;廖先生,你真是高,那个许辖叫叫叫说了那么多,一点都没有大佬的矜贵。还是你气场强大。”她说这话的时候,许辖父女刚好经过。许辖脸色阴沉,扫了一眼樊琪。廖继庆转头看樊琪:“你也是一个管着千万资产的大经纪了,沉稳点。”“嗯嗯。知道了!”樊琪很受教。樊琪回办公室,时间差不多了,她拿了包,给项姐抛了个媚眼:“姐,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记得买股呀!”“知道了。”她直接走楼梯下去,走出门口见一群狗仔把陈至谦给围住了。陈至谦看见她出来,立马迎了过来,于是两人一起给围住了。“陈太,今天大赛感觉怎么样?”“很好。”“你有买股吗?”“我建议看今晚九点档的节目,我就先不透露了。”陈至谦带着樊琪往前走:“抱歉,我们还有事,麻烦让一下。”樊琪上了车,陈至谦说:≈34;晚饭在外面吃?你没什么首饰,我们一起去买两件?≈34;“首饰?”樊琪上辈子喜欢首饰,却基本上不戴,就是买了自己看看,那是有钱之后的小爱好,现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不用了,这种东西不是必需品。”樊琪说。陈至谦笑:≈34;就是必需品,周五要有天钥半导体投资签约仪式,容远会带着美国的两位合伙人过来,因为我在美国拿到了五百万美金,所以好几位本地富商以及南洋的许家和庄家也有意给我投。所以晚上要举行一个招待酒会,你得陪我出席。”原来是这样,樊琪点头:≈34;那确实很重要。≈34;“我卡里带了二十万,你按照这个挑一下。”陈至谦说,到底自己现在还在创业阶段,投资人的钱也不能乱花。二十万?想想清股规模从现在到三十多年之后的规模,膨胀了多少倍?现在的二十万放三十年后得是多少万?哪怕最近股市涨了一波,她也没有再遇到艾菜电子那样的妖娆的票,现在她的资金三十多万,二十万拿来买首饰?她还不如炒股票呢!她的预算只能是两万,不能再多了。陈至谦开车去了一家商场。这家商场一楼荟萃着世界名品,直到走了两家专柜,樊琪感慨,有钱真的不用担心花不掉,尤其是要去配奶奶那一挂项链的首饰,那串项链跟它相配的翡翠是不用想了,就是上面一颗颗钻石,那也是极品,看来看去,二十万只够买一副钻石耳钉。对了,不要把思维限定在一个框框里,老想着配奶奶那串项链。樊琪站在商场通道里,仔细想到底买什么饰品,没那么贵,还能展现自己的味道,想着想着看到对过的商场有张很大海报≈34;日本xx珍珠大促≈34;。珍珠是个好选择,温润优雅又大方。樊琪拉着陈至谦往外走,陈至谦跟她说:“干嘛?”“去对过买。”“对过?你得买配奶奶的那一挂项链,总归设计和分量要兼顾。”陈至谦上辈子好歹是港城富豪圈里排前几的,自认为这点数还是有的,对过商场引入的商家没有这里的品牌好。樊琪跟他说:≈34;你给你老婆买首饰固然有道理。但是投资人怎么看待这个事?给你钱是让你创业的,你还没到这个程度,就乱花钱了?”“你想多了,投资人的眼界哪有这么狭小?盯着我太太身上一件首饰来看?倒是港城上流社会,自有一帮急功近利的人,你若是穿戴不得体,恨不能从你的头发丝点评到脚尖。”陈至谦上辈子见惯了那一帮子人的嘴脸。明明细数他们往事,一个两个都上不了台面,但是浑身上下穿戴整齐之后,一个个把界限划得分明,非要点评他人一番,以凸显自己的高贵。他自己无所谓,樊琪没必要受这些闲言碎语。樊琪呵呵一声:≈34;我干嘛为了他们一两句话,跟二十万作对?你这二十万买了首饰,以后咱们离婚处理起来很麻烦。让我还你二十万我肉疼,这二十万珠宝给我,我不好意思拿,给你未来的老婆,她愿意要前妻的珠宝吗?”
又提离婚?她什么时候能不提这件事?陈至谦还在郁闷中,樊琪指着对过商场的那张海报:≈34;走,过去看看。≈34;“日本珠在珍珠里档次差了点,珠子还是南洋的好。”陈至谦跟她说。“这你就不对了。在我看来日本珠和南洋珠是各有特点的,南洋珠个大,色冷确实好看,但是真正影响两者价格差异的是年产量,日本珍珠养殖规模全世界第一。有人说日本珠珠光强到像镜子不如南洋珠温润。问题是南洋珠和南洋珠比又以光泽强为优,说到底还是物以稀为贵。咱们手里还没那么多钱,就不追求稀缺了,适合自己的就好了。”上辈子,樊琪不喜欢戴首饰,但是不妨碍她买,有阵子她迷上珍珠,akoya、澳白、金珠、海螺珠……反正有钱了就乱花,看见喜欢就买呗!自己不戴挂在噗噗身上也可以的吗?所以她对珍珠不能说精通,不过入门总归算得上的。两人进隔壁这家商场,这家日本珍珠专柜还算醒目,樊琪进去略找了一下就看到了那家柜台,柜台上还放着“跳楼价”的牌子。樊琪和陈至谦一起进这家柜台,一进柜台柜姐已经认出她来,过来招呼:≈34;陈太,想买珍珠?我们的珍珠都是……”柜姐介绍,日本珍珠养殖业非常发达,自从日本立法打破珍珠养殖垄断之后,珍珠的产量一下子提高了,冲击了市场,这两年日本珍珠出口疲软,所以珍珠价格一度回落,这个时候买珍珠非常划算。樊琪看标签价格,再看珍珠品质,同样的品质跟三十年后比,这个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不过自己也得想想三十多年,通货膨胀了多少倍?也没那么白菜。她让柜姐拿了两条珠子出来,樊琪对比了一下,两条珠子形状滚圆,樊琪仔细看很少有瑕疵,两条放在一起对比,颜色基本一致,而且光泽度极强,透着华彩,这个品质算是非常高了。她先把小的那一条戴上,秀巧的珠链搭配日常职业装刚刚好,她再叠戴这条大的,两条一起戴,大的这一条九毫米,虽然没有澳白那种个大透着冷光的贵气。但是透着粉光的珠子可能更适合她这个年纪。樊琪侧过来问陈至谦:“好看吗?”两串尺寸不同的珠链戴在脖子里,项链白中伴有粉光,珠光流转,和她极盛的容貌,略带娇憨的表情很相配。陈至谦由衷地说:“好看。”“陈太这样戴很华贵呢!”柜姐也赞。大约是有顾客看见他们俩了,一时间柜台上来了好几位,见她在试,也有人想要试。“就这两串了。”樊琪再指了一下,说,“这对耳钉和这幅耳坠拿出来给我看看。”樊琪对比了一下耳钉和耳坠问陈至谦:“哪个好看?”“全要了吧?”陈至谦跟她说。樊琪点头,跟柜姐说:“也都要了,还有没有折扣啊?”“陈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你们自己在广告里说的,是日本珍珠滞销,那肯定还有空间的啦!我买的这两串在你们这里算价格贵的了。”樊琪讨价还价。边上一位试戴的女士也说:“对啊,再低一点,我也买一条啦!”不管对方是确实有空间,还是樊琪讨价还价的功力到家,总之抹掉了一百多零头,樊琪心满意足地踏出了这家铺子。两人回对过商场,车子还在对过商场的地下停车库。樊琪嘴里叨叨:≈34;两干块,两条项链,两副耳饰,真的很划算。对吧!就像做事,我们不能把自己框死,一定要跳出去看……”陈至谦听着她自夸,拉着她往前走,商场门口巨幅的广告落进了他的眼里,那是结婚对戒的广告。这个时候樊琪在他耳边说:“两千块我就不给你了,以咱俩的关系,就是离婚了,也没必要为这点儿东西进行财产分割吧?”又是离婚?陈至谦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去买对戒指吧?”“啊?”樊琪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买对戒?我们?”“对啊!”陈至谦说,“我现在虽然不想认刘襄年,但是很多人还是认为我是他孙子,迟早要回归刘家。而且我又获得这么大的投资。总有一些人拎不太清。≈34;这是有女人在勾引他了?原主的记忆告诉樊琪,对于某些女人来说,就算男人十个手指全部戴满戒指,她也会视而不见,该干什么还是会干什么。她问:“戒指会有用吗?””算是我们夫妻感情很好的实物见证吧?”陈至谦跟她说。樊琪转头看着他:“哥哥,这是桃花运啊!你确定要往外推?”“我一个已婚男人,要什么桃花运?”陈至谦拉着她往里走。他这个回答?樊琪想想他最近的一些举动,总感觉有些……有些不对劲。感觉他好像把这个结婚,有点儿当真了。樊琪被陈至谦拉着进了商场,到了那个巨幅广告品牌的专柜,陈至谦上去问婚戒在哪儿。他们俩被柜姐带到了一个柜台前,透过玻璃,樊琪看一对对戒指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陈至谦问她:“喜欢哪个款?”她在他耳朵边轻声说:≈34;这还用喜欢?不就是买个道具吗?随便买一个就好了呀!≈34;明明被她说话带出的热气,弄得耳朵发痒,偏偏她说的话,又是这样气人,陈至谦转过头看她。樊琪从他一双眼里看出了,他似乎很无奈,无奈到想要暴走,自己说错什么了吗?柜姐问她:“陈太,手寸是多少?”樊琪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戴过戒指,她摇头:≈34;不知道。≈34;柜咀拿出一串圈圈,给她和陈至谦试了手寸,也不能指望她选戒指了,陈至谦要了广告款,男女款设计一样,女款镶嵌了碎钻。如许妙儿说得那样,黄金已经经过了几年下跌,已经到了谷底,两枚18k的戒指,带了点儿碎钻,不过一千多港币。陈至谦去付了款,柜姐递过袋子,他接过后,从袋子里拿了盒子出来,拿出女戒:≈34;手伸出来。”樊琪伸出右手要接过戒指,他说:“左手。”“嗯?”“快点儿。”樊琪伸出左手,陈至谦低头,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轻轻地推了进去。樊琪看着被套上戒指的手指,突然之间心跳加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这是真把自己当成他的新娘了?“愣着干嘛?给我也戴上。”陈至谦把男戒交到她的手上。柜姐在边上看着,陈至谦笑着说:“结婚那会儿,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就扯了一张证,今天来补个婚戒。”“陈先生好浪漫,陈太太好福气啊!”柜姐说。“不,娶到她是我的福气。”陈至谦说。他在外人面前秀恩爱啊?樊琪懂了,立马拿起戒指给他套上。他这才收拾了袋子,拉着她的手:≈34;走了。≈34;柜姐说:“再见!”陈至谦还回头跟她笑了笑:“再见!”手上戴着个东西,感觉有点不同,樊琪被他牵着手,与往日不同的是心跳加快,这样很不好。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库,上了车,樊琪说:≈34;陈至谦,你这样是不是秀恩爱秀得太频繁了,我看这样下去,别人都以为我们真的是恩爱夫妻了。俗话说,秃恩爱死得快。到时候我们离婚了,你让人还怎么相信爱情?”陈至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拧钥匙的手停下,话语里有着不悦:“这是你今天说的第几次离婚了?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樊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沉默中陈至谦开车出了地下车库,开到路上,开过隧道,他并没有往家的方向开。樊琪发现不对:“你去哪儿啊?”“吃晚饭。”≈34;不是在家旁边的排挡那里吃一点儿就好了。≈34;樊琪说。陈至谦已经把车给停好:≈34;下来。≈34;樊琪下车,这是一条对她来说陌生的街道。他牵着她熟门熟路地往里去,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整条街道都很嘈杂,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