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电铃盒盖竟硬生生的裂成数片。
“……”虽然还是没应声,可是,她睡意仍浓的哈欠倒是清楚的传进管墨耳朵里。是她,不是贝海卢!他心中竞浮起难掩的微喜。“开门。”哈欠声蓦然止歇。这声音……“我要上去。”“管墨?”不,他不是管墨,现在站在楼下的不是管墨,是个被暗鬼附身的积怨男人!“是你吗?”
“是。”嗓音沙哑,他试图挥开贴在耳畔不断进谗言,努力抑住仍在胸口鲸吞蚕食的燥怒。
“真是管墨?!”
听得出来她很惊诧,王于半扬的语调——管墨脸色陡然沉黑,差一点就掉头走人,直接信了心中暗鬼所描述的五四三,因为,无论她的心情如何,听见是他,似乎没太多欣喜若狂的成份存在,更似乎,她的心情严重欠佳。
怎么,贝海卢没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心念甫转,旋即重重的撼震周身:何时,他的心思竞也变得如此狭隘?
“咦,怎么没声音?”听到像是他的声音,睡意霎时被吓跑了九成,偏偏,对讲机又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凝着气,拓跋可掬全身冒出了厚厚一层的鸡皮疙瘩。“他应该没这么快回来,该不会是见鬼了?可是,现在又不是七月半,哪来这么多孤魂野鬼……唉,又在胡思乱想了我。”
哪会没这么多鬼?至少,他耳边就有一只甩也甩不掉的暗鬼!
“开门。”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与命令,因为被鬼侵占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亲眼证实,贝海卢究竟有没有在她的床上。
“赫!”冷不防地,他的声音伴随着呼呼风声穿透对讲机传进耳朵,又是三更半夜,真的让她浑身发冷,不自觉的打起哆嗦。
“可掬?”
这声低唤充盈着复杂的情绪,瞬间,拓跋可掬的睡意全消,又惊又喜。
“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事先通知我?啧,你是想吓死我呀。”慢半拍,她这才悟到自己在说什么,几乎是反射性动作,她急忙捣住对讲机的话筒。
下是决心要跟他切八段了?听到他的声音,她高兴个屁呀;:
“开、门!”
这声音真恐怖,他该不会是一回到台湾就直接杀到她这儿来追根究底?心中不信他怎将她的存在当一回事,可是夜半三更,他就杵在她家楼下吹风,这也是下争的事实,而且,他的语气这么阴鸶沉重——当下,一个顿悟冲上脑门,震得她七晕八素。
喔噢,她惨了!
进了门,管墨立即冷却满腔怒火。
“早……”
雷达眼迅速环视屋内,然后,锁定在她身上。
不必杀进卧室,他便知道屋子里除了她,恐怕连只小强也找不到,可是,也因为太专注在寻求“证据”,待理智稍恢复,炽热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嗅着那依旧能蛊惑他全身情欲的淡然幽香,再瞪着她清凉的薄翼睡衣,顿时怒火退尽,浓烈的欲火竞随之攀升而上。“管墨?”到底是怎么了?他像是着了魔似,死瞪着她,偏又不发一言。他要她。现在,立刻!
“怎么了?”她没忽略他闪烁的神情,一时之间却摸不着头绪。
谁教他活像只色彩阑鲜斑艳的变色龙,任谁也无法轻易勘破他那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唉,他突然冒出来,又怪里怪气的闷不吭声,要她开口跟他直说“从现在开始,她跟他切八段”的决心,真难。
凝眸,他定望着她的双眸,试图抑下酥麻到骨子里的冲动。
拓跋可掬恼了,也微慌了。
“说话呀你,欵,你、你干么这样瞧我?”瞧得这么目不转睛,让她不自在到极点,难不成他是中了邪?哇,这下于可麻烦了!
早知道就不该放他进门的,他要要酷、他要玩门铃,就随他吧,顶多她拿耳塞塞住耳朵,忍一忍,门铃坏了再换个新的就是了,这下子,好像有点引狼入室的恐怖感,怎办?怎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