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怀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青云见状也跟了出去。他来到清锁的住房外,偷偷朝窗户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只见清锁独自在房中落泪,手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她并未处理。“这个贱婢,自己的手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青云站在他背后嘲讽道:“公子您可别忘了,人家受伤可是拜你所赐!”“闭嘴!”孟安怀转过身瞪着青云:“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去找点金创药给她包上,我去父王那里一趟。”“是,公子!”待孟安怀离开之后,青云飞快跑入库房,取了金疮药和纱布,送到清锁房里。清锁见到青云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连忙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你来做什么?”“做什么你看着你就知道了吗?”青云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她的桌子上,拉起她的手为她清理伤口,然后撒上金创药。清锁疼得直咧嘴,这皮肉伤虽然算不得什么,原先在外面乞讨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个金创药撒在上面令她感觉到钻心的疼。“这个药是极其珍贵的,敷上两日你的伤便可好了。”青云为清锁包扎好手上的伤口,站起身拿上东西便要离开。清锁突然开口:“他为何这般对我,难道仅仅因为我不小心砸伤了他的头?”青云停下脚步回过头:“既然入府做了奴婢,就踏实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发怒惩罚也得受着,除非你能讨得主子欢心。”“我只是讨口饭吃而已,他究竟为何要这般对我?”清锁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小乞丐,即便误伤了贵人,但该受的罚已经受了,为何这个魔王不肯放过她,还是这般折磨她。这才来了几天,清锁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放荡不羁都已经没有了,留下的只有恐惧和难过。她不懂青云所说的讨主子欢心,这十多年来,她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再挨饿受冻。“既然是讨口饭吃,那吃什么样的饭就看你了,主子的事情我们做为下人的不便议论,你自己去琢磨吧!”青云说完就端着东西离开了清锁的屋子。清锁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看着她手上的伤发呆,她在想,到底如何才能逃离这深宅大院,或者说,如何才能让孟安怀不再折磨她。她自小流浪只想着能有一口饱饭,根本就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更别说留在这深宅大院中伺候人,讨人欢心。她想着想着,刚好肚子有些饿了,转头看见自己的小桌子上有两个馒头,这可能是方才青云特意给她送来的。她没有迟疑,抓起一个馒头就大口吃了起来。望门阁内,孟德钦还在因为今日的事情生闷气,见到儿子突然过来,他更是怒火,孟安怀还未进屋,他就将一本书朝门口丢了过来。孟安怀轻而易举就躲开了,顺势将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拿在手中翻看着。“父王还在生气啊,这么好的书丢了怪可惜的,不如就送给儿子吧!”孟德钦看着儿子怒道:“逆子,本王一世英名,怎么会养出你们两个孽障!”孟安怀赔着笑脸:“父王切勿再生气了,儿子这不是来给父王赔罪了嘛?”孟德钦见儿子的态度不似上午那般强硬,便觉得有些好奇。“你别在我这里嬉皮笑脸的,若你想来驳回圣旨,你想都别想。”孟安怀知道父亲正在为此事发怒,虽然自己也不赞成这件事情,但青云的一番话让他有所觉悟,即便不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父王多虑了,今日是儿子不懂事冲撞了父王,儿子之所以会那样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一时不能接受,并不像父王所言要抗旨。”孟德钦没想到儿子竟然转变得这么快,难道是突然想通了,又或者说是想要耍什么花样?“那如你所说,你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当然,皇祖父与祖母对儿子如此厚爱,儿子怎能负了他们。再说了,父王也是为了我好,我哪能这般不知好歹呢。”孟安怀边说着边靠近父亲面前,试图用花言巧语打消父亲的怒气。孟德钦见儿子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脸上也没有那么难看了,他让儿子坐到自己跟前,语重心长说道:“怀儿,你是靖王府的我长子,身上有很重的责任,这些年来你顽劣成性,已经在你皇祖父那里失了喜爱,父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助你重新夺回皇祖父的宠爱,成亲后你务必把荒废的学业拾起来,否则咱们靖王府就输给其他王府了。”孟德钦说完一大堆,孟安怀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原来父亲并不会像现在这般与他交谈,一直以来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一度让他觉得十分反感。而今日父亲竟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瞬间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父王,以前是孩儿堕落,承蒙父王不弃,日后一定勤学苦练,为靖王府争光。”“那便好,希望你能让父王看到你的努力。”孟德钦点点头,但他并不是十分相信儿子所说的话,毕竟这么多年都这样,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改变了,还是要看到实际行动才足以证明。“父王,我会让你看到的,父王歇着吧,儿子告退了!”孟安怀说着站起身来向父亲行了个礼,便退了出来。孟德钦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希望真如他所说,他能成长起来,为靖王府争得一份荣耀,否则自己在朝堂上努力为他铺路也是无济于事。自己的三个儿子当中,老二老三皆是侍妾所生,如今还年幼,根本上不了台面,就只有孟安怀这个长子勉强可以拎出来,但由于疏于教育,他对这个儿子并不太满意。如今能得皇帝赐婚,他母亲薛贵嫔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这也是孟德钦在几位皇子中最大的优势。:()丫鬟清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