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宁王在审问暗卫的时候竟提到了赤月的寒影?”萧朔眯了眯眼睛问道。“是,太子殿下。”刑部李全拱手道:“臣正纳罕,按理说这审问暗卫不过为的事刺杀一事,就算是要诈也未必要用这种事情来诈。”另一官员蔡思河道:“正是呢,更怪的是,宁王只提了一嘴寒影,那暗卫否认他便也没有追查下去,太子殿下,这秦王府该不会真的有什么猫腻?”萧朔勾了勾手指,太监上前给他换了热茶,他品了一口才道:“有没有猫腻查过便知晓,本宫已经派了人去查,倘若秦王真的在府中窝藏赤月余孽。”萧朔啧啧咂嘴道:“那便怪不得本宫不顾兄弟情谊,手足情深了。”他看向庭中的眼神似淬了毒,目光锋利,唇边皆是狡黠的笑。殿中片刻安静过后,李全又道:“太子殿下,你说这会不会真的是宁王那不会办案的随口诌出来炸那暗卫的?”蔡思河道:“我看不像,拿这事诈?宁王未免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了。”李全倒吸了一口气,眉心拧着做思索状,他道:“可若秦王府真的不安静,宁王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在这宫中不向来都是不偏不倚不争不抢,臣可从未听说朝中有哪位大臣是为宁王效命的。”萧朔冷哼一声,他转了视线看向李全,他微抬下巴问道:“大人好歹也在官场浮沉这许多年,怎么就不知道这宫里便是一只蚂蚁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蔡思河道:“寒影这事倘若是真的,那咱们这宁王殿下还真是悄声做大事。”他拱手道:“太子殿下,可莫掉以轻心了。”萧朔却不以为然:“一个宁王而已,有些暗线给他收集情报无可厚非,怎么就叫你们怕成这副样子了,再者,就算宁王能做出什么惊天地的事情,他不也照样还是有软肋的?相安无事也便罢了,倘若宁王有朝一日咬疼了本宫,本宫必是要朝他最痛的地方戳去才好。”“太子殿下说的可是”萧朔睨向蔡思河,蔡思河当即噤了声。萧朔又道:“如今看来,萧澈还是没那个心思的,今日父皇将羽林卫归于本宫,他也并未见几分不悦之色,想来这次倒是秦王愚蠢,打狗却未能将狗打死,反倒叫狗反咬了他一口。”殿中几位官员皆是掩唇笑着。萧朔嘲讽道:“那便也怪不得本宫落井下石了。”在府中同慕容靖言困觉的萧澈不是不知道萧朔的这些算计,他只等着萧朔算计的更狠些,秦王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要是只凭着他自己,还真就未必能把秦王扳倒,有些事情,他以不受宠的皇子身份去做哪如太子殿下去做来的爽快,他做那便是嫉妒兄长,欲加之罪,太子去做那便是替父皇分忧,整肃朝堂。乐得清闲的萧澈揽着慕容靖言好不安生的睡了一觉。十分真心慕容靖言这一觉直睡到日落时分,待他醒时,榻上已然不见萧澈身影,衾被里倒是多了两个汤婆子,摸着还热,大约是萧澈起身时才放进去的。“殿下。”慕容靖言未起身便唤了萧澈一声,只是屋子里头安静不见人答他,反倒是屋门开了。沧澜进屋,立在屏风外头拱手问道:“世子,您醒了?”慕容靖言应了一声问道:“殿下呢?怎的不见殿下?”沧澜关了门绕过屏风,他没敢抬头,只垂着头,避开慕容靖言视线说道:“回世子,殿下放下去了书房,这会儿应该正忙着,可要奴才去禀报殿下一声?”慕容靖言觉得身上有些冷,抱紧了汤婆子又问:“什么人来见殿下?在忙?殿下在忙些什么?”沧澜道:“世子,宁王殿下的事情岂是奴才能知晓的。”慕容靖言打量了一眼沧澜,的确,许是他睡糊涂了,这是在宁王府,沧澜也不过是来伺候他的,什么人来见了萧澈,萧澈又在忙些什么,岂止是沧澜一个慕容靖言的贴身近侍能知道的。“罢了,给我倒杯茶来,你便下去吧。”慕容靖言摆手道。沧澜却没有走,他上前两步,凑近慕容靖言身边低声道:“世子,宁王殿下今日在大狱里审问秦王府暗卫时竟提了一嘴寒影。”慕容靖言几乎是瞬间便极其警觉的看向了沧澜,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沧澜不敢瞒着慕容靖言,又道:“回世子,宁王殿下提审秦王府暗卫时提了一嘴寒影,彼时还有刑部的人站在一边,只怕现在太子也便知道这事了。”慕容靖言猛地攥紧了身上的锦被,手上突然用了力气,扯着肩上的伤口狠疼了一下,慕容靖言皱紧眉头,急促的喘了一口气后才道:“那约摸着太子要查的便也是秦王府窝藏赤月余孽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