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泠果然没能按时起床。
她一睁眼就发现蒋驹尧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全是问她在理工大学哪个门汇合。
这会人家估计都到了,她还在屿邸的床上。
姜泠精疲力竭地起床,一照镜子却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憔悴,反而面若桃花,气色很好。
看来,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瞥了眼裴枢随意扔在地上的浴袍。
算了,赶紧出门。
姜泠对理工大学熟门熟路。
她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一周里差不多两天在忙着研究南洋的玄学咒术,一天替裴家举行周祭仪式,两天在大学里代课,剩下的时间就算周末。
蒋驹尧是来大学举行讲座的,好不容易等到她,还很兴奋地问她在大学里代哪门课,是医学理论还是临床实践,他也想去听听。
姜泠:“我今天监考。”
……
蒋驹尧还来不及尴尬地笑两下,就被校长请走了。
姜泠也不禁莞尔,去文印室拿了卷子,然后进考场。
这年头,年轻人读个书也不容易,她在大学里一半的时间都是监考,正职教授不乐意干的事情她却觉得怡然自得。
年轻多好啊,少男少女,她在讲台上看他们写不出卷子的时候心情最好。
考试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对于焦头烂额的学生们来说,又是另一种视角。
众所周知,医学院的考试都是魔鬼。
学生们一打听到监考员是姜泠以后,纷纷松了口气,紧锣密鼓地开始制作小抄。
他们还年轻,不知道什么南洋裴家,单凭姜泠近视这件事,就欢天喜地地巴不得她来监考。
午后的日头很盛,照进阶梯教室里,有空调风的味道混杂其中。
姜泠发下卷子以后就坐在讲台上没动。
介于“为人师表”的着装要求,她特意在绸裙外面罩了件披肩,总算不至于露肤太多。
监考的时间漫长而无聊,她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个高冷性子,经常背对着讲台打了哈欠打个盹,眯着眼睛休息一会。
昨晚太荒唐,她实在忍不住不打瞌睡。
学生们则乐得要死,一个个在讲台底下疯狂抄答案。
抄着抄着,忽然发现身后一阵阴风吹过。